望过。
    ......
    今年的三月上旬,相当于往年的四月,但岭北因为纬度、地势都比较高的关系,气候依然凉爽。
    民夫在田间劳作,挥汗如雨。
    他们也没什么好抱怨的,吃了刘义真的饭,就得替他干活,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,怎么可能让他们优哉游哉的晒太阳。
    至少刘义真安排他们耕地的同时,一天给吃三顿饭,不会让他们饿着。
    毕竟,耕田可是力气活。
    晋军此番北上,自然没有带耕牛、农具,这些都是向安定士族借的。
    这次是真借,耕种后自会归还,因为这是人家的私有财产,而非隐户与侵占的田亩,连这都要抢,吃相未免太难看。
    当然,那些被索括出的隐户也会参与到垦荒中。
    刘义真肯定会给隐户分田,但注定只能是贫瘠的薄田。
    但凡好一点的田地,都得留给跟着他打回安定的将士。
    没道理要把良田交给隐户,而把薄田留给忠心自己的安定将士,这不是寒了他们的心吗。
    远近亲疏这一点,刘义真分得明明白白。
    在礼教纲常土崩瓦解的乱世,必须对自己人好,别人看了,也才会争相追随他,成为他新的自己人。
    如果不论亲疏,都选择一视同仁,谁还肯替他卖命。
    杜骥听说刘义真出城巡视,赶忙放下手头的事情迎了过来。
    终日奔波,杜骥被晒黑了许多,劳心费力,也憔悴了不少,但他始终干劲十足。
    以刘义真对他的信重,杜骥心里清楚,只要刘义真坐上世子之位,未来的刘宋中枢必有杜骥的一席之地,在王修之后进位宰辅,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。
    “府主莅临,下吏有失远迎,还请恕罪。”
    “度世,无需拘于俗礼。”刘义真见到杜骥,眉头稍稍舒展。
    他指着牵牛耕地的民夫,对杜骥说道:“耕一块地,需要二牛三夫,似乎太浪费民力了。”
    刘义真已经发现了在这个时代实行府兵制与唐代府兵的不同了。
    唐代以前,实行的是二牛三夫制,也就是三个人带着两头牛耕地。
    直至唐朝,耕种方式发生了改变,变成了一牛一夫制,只需要一个人一头牛,就能耕完一块地。
    虽然效率慢了点,不如二牛三夫,但也意味着会有两个人从农业生产中被解放出来。
    他们就相当于是脱产的士兵,可以专心打磨武艺,所以才有唐朝府兵之强盛。
    杜骥以为刘义真不懂务农,向他解释:“犁具笨重,非得二牛三夫才行。”
    “既如此,有没有法子能让犁具变得灵巧轻便?”说着,刘义真提出建议:“譬如把这直辕改为曲辕。”
    刘义真只知道因为曲辕犁的出现,才使一牛一夫制取代二牛三夫制,但曲辕犁取代直辕犁,肯定不是简单地把直辕改为曲辕而已。
    可惜他上辈子也没有务过农,知道曲辕犁,那还是历史课本上有写,所以只能提供一个大致方向。
    杜骥心领神会:“下吏这就安排匠人商讨此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