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沾染的。
    他走到桌边,借着窗外透进的晨光,小心翼翼地将其展开。
    果然是一张地图。
    古老的羊皮上,用精细的笔触绘制着山川、河流与关隘,标注的文字是一种古老的篆体,幸好张平这个穷酸秀才的脑子里还有点墨水,勉强能辨认。
    只是,这地图残缺得厉害。
    整张图的边缘都有着清晰的撕裂痕迹,仿佛被人硬生生分成了四块,而他手中的,仅仅是左上角的那一部分。
    这会是什么地方的地图?又藏着什么秘密?
    张平的指尖摩挲着地图上一个被圈起来的,名为“黑风口”的关隘,陷入了沉思。
    眼下线索太少,光凭这四分之一的残图,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    他只能暂且作罢,小心地将地图重新卷好,贴身藏入怀中。
    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一阵犹豫的敲门声。
    “咚、咚咚。”
    “公子,是俺,刘大壮。”
    张平走过去拉开门栓。
    刘大壮那魁梧的身躯几乎是立刻就挤了进来,然后不等张平开口,挠了挠后脑勺,噗通一声,双膝重重跪在了地上,砸得地板都颤了一下。
    “公子!俺对不住你!俺没用,丢下你一个人跑了!”
    这个铁塔般的汉子,此刻眼眶通红,声音里满是浓浓的愧疚和后怕,仿佛只要张平一句话,他就能以死谢罪。
    张平心中一暖,连忙上前将他搀扶起来。
    “你这是干什么?快起来!当时的情况,分头跑才是最正确的选择,你不仅甩掉了追兵,还保住了牛车,已经是大功一件了!”
    刘大壮被他强行拉起,依旧垂着头,瓮声瓮气。
    “可俺……俺是个车夫,就该护着公子周全。俺这条命是公子救的,以后上刀山下火海,俺刘大壮要是再皱一下眉头,就不是人!”
    他猛地抬起头,眼神里是豁出一切的决绝与忠诚。
    张平很满意。
    这乱世之中,能力固然重要,但忠心,才是最难能可贵的东西。
    他拍了拍刘大壮厚实的肩膀,换了个轻松的话题。
    “行了,别想那么多了。你儿子刘兆,最近在学堂怎么样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