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煞费苦心,编织了如此惊心动魄的一个故事!”
    然而,秦淮江却缓缓摇头,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肃穆:“凌川,廷尉府直属天子,只忠诚于陛下一人。若本官有半分怀疑你心存异志,对陛下、对朝廷有丝毫不忠之心,此刻你多半是在廷尉府的大牢跟我对话,或者,你早已是一具尸体!”
    他的眼神平静无波,却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冰冷质感,让人毫不怀疑其话语的真实性与决绝。
    秦淮江顿了顿,目光如实质般落在凌川脸上:“你我虽是初次见面,但廷尉府的案牍库中,关于你的卷宗记录,垒起来已足有一尺之高。我知道,你是个聪明人,懂得权衡,更懂得何为大局。正因如此,我今日才会破例,与你说这许多。”
    “永夜,绝非本官凭空杜撰之物,信与不信,你自己衡量!”秦淮江最后一句,几乎是钉入了凌川的耳中。
    回到临时住处,凌川发现苏璃正点灯等候。
    他心中翻涌着关于永夜的惊涛骇浪,权衡一番之后,最终选择暂不将此事告知苏璃。
    一来,此事真伪难辨,贸然说出徒增恐慌;二来,若永夜当真存在,其势力之庞大、根基之深远,已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,他更不愿将苏璃卷入这深不见底的漩涡之中。
    第二日,队伍用罢早饭,便自望云关开拔,正式踏上前赴神都的官道。
    望云关距神都尚有五百里路程,但有蓝少堂及其麾下两千精锐禁军沿途护卫,凌川的安全自是无需担忧,不过,昨晚从秦淮江口中得知了那个强大到令人心悸的永夜之后,他依旧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。
    秦淮江与一众廷尉府成员亦与他们一同起程,只是方向不同,他们是转道前往雍州,继续追查萧卫蘅一案。
    凌川伤势未痊愈,大部分时间仍需乘坐马车,苏璃便在车内悉心照料。
    马车辘辘,窗外的景物缓缓倒退,凌川的心绪却早已飞向了那座波谲云诡的神都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