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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马攸的私宅里仆从不多,但伺候几个人还是没问题的。
石守信躺在温暖柔软的床榻上,却没有丝毫的睡意,他只是和衣而卧,脑子转个不停。
如此复杂局面,他怎么睡得着觉啊!
哪怕是过一个晚上,局面都有可能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要睡觉,也只能白天睡!夜晚恰恰是最危险的时候。
司马孚,是司马家最阴险的一个人,也是脸皮最厚的一个人,就连司马懿都比不上。
这个人会做什么,不好说。
一个人愿不愿意做不重要,他能不能做,才是最重要的。
很显然,司马孚能力很强,在洛阳禁军中人脉也足够多,他的子嗣,所掌控的力量,也不可忽视。
“司马家的吊事,真踏马多!”
石守信睁开眼睛,忍不住骂了一句。
咚咚咚!
房门被人敲响了。
石守信直接从床榻上爬起来,打开门,面前之人正是睡眼惺忪的司马攸,以及……羊琇。
大概是在蜀地被石守信放了一马有些心虚,此刻羊琇的态度比较低调。他对石守信说道:“石司马,世子有请,同去晋王府吧。”
石守信看向司马攸,却是见司马攸点点头。
这是联手了么?
石守信心中犯嘀咕,嘴上却是不动声色道:“事不宜迟,那现在就动身吧。”
三人一起离开了司马攸的私人别院,走在空旷的大街上,一阵风吹来,众人都感受到了陡峭春寒的威力。
这一路上,包括石守信在内,没有一个人说话,大家都保持着难得的默契。
来到晋王府后,司马炎便让仆从在自己的书房内,安排了酒菜。
四人坐在一张桌案前,司马炎和司马攸面对面,羊琇和石守信面对面。
可谓是兄对弟,亲信对亲信,有种势均力敌之态。
“孟津渡口对岸的富平渡口,屯扎了一支约三千人的部曲,疑似河内野王郡的郡兵。
野王郡太守,是……司马辅,司马孚三子。”
羊琇对司马攸和石守信介绍了一下他探知的情况。
作为侍奉在司马炎身边的幕僚,羊琇是干得非常出色的,尽心又尽力。这与他参与伐蜀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姿态判若两人!
“晋王无病。”
石守信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!
“这怎么可能!”
司马炎霍然起身,但却见石守信和司马攸都是面色平静,羊琇脸上也露出恍然大悟之色,他也慢慢坐回原位。
司马炎打听司马昭的病情有极大风险,可是司马攸却不同。
司马炎担心太子之位从怀里飞了,司马攸却不怕呀!反正轮不到他坐那个位置,打听司马昭的病情又不是什么难事!
“世子,晋王或许真的身体不好,但也没有到口不能言的地步。
此番装病,或许与当前局势有关,您觉得如何呢?”
石守信反问道。
他看向羊琇问道,因为羊琇是司马炎的亲信和谋主!
“与羊某猜测的一样。”
羊琇沉声说道,算是赞同了司马攸和石守信提供的情报。
“所以,现在该怎么办呢?”
羊琇看向司马攸问道。
是啊,知道现在是什么局面,只是第一步,关键是要如何破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