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独一个没什么,但三个都有的话,就有点哈人了。
石崇脸上闪过一丝怒意,看了郭瑗一眼。
然而郭瑗看到石崇脸上的怒意,却是显露出惊讶之色,似乎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一样。
正在这时,前去请陈骞过府的仆从走了进来,对司马炎禀告道:“世子,陈公说他虽是三公,却不便干预洛阳地方上的政务。今夜就不来这里打扰世子的雅兴了。”
毫无意外,陈骞拒绝了司马炎的要求。或者说,很粗暴的不鸟他这位世子。
不过既然陈骞向来都是个滑泥鳅,那拒绝司马炎也不意外。
“再去请,如果陈公再次拒绝的话,就问他该怎么办。”
司马炎有些恼怒,吩咐随从再去打探。
很显然,王浚很重要。王浚若是死了,江北都督就不是自己人了。
或许此刻还看不出什么来,但是将来影响就很大。
随从离开后,司马炎对郭瑗笑道:“行了,你回去歇着吧,近期就会授官的。”
郭瑗连忙行礼告辞,正当他转身要走的时候,司马炎又把他叫住了。
司马炎在纸上写了个“婉”字,对郭瑗道:“帮我看看,测美人。”
不知道郭瑗是不是不耐烦了,又或者是真的无话可说。
郭瑗居然直接来了一句:
“婉者,女宛也;宛者,捥者缺手也。
捥为扭转之意,若是测未得手之女子,则是回天乏术,想也是徒劳。”
说完,头也不回就走了。
书房内众人面面相觑,良久之后,司马炎这才长叹一声。
好像今晚去赌城输了几个亿。
“世子,不如石某给您安排几个绝色佳人侍寝如何?”
石崇看司马炎的心情因为某个女人而感觉烦闷,连忙对症下药一般的建议道。
“也行吧,对了,上次献舞那个领舞的舞女也不错,腿很长那个。
你安排一下吧。”
司马炎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道。
“世子,那位舞女……昨日不慎落水溺亡了。”
石崇一脸尴尬说道。
司马炎一向是看不上舞女的,谁知道他今天突然来了兴致呢?
“这样啊,那我与羊琇先回去了。”
司马炎一脸遗憾说道,然后抬腿就走,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兴趣了。
……
看似风平浪静的夜晚,并不是真的那般风平浪静。
洛阳郊外某个军营内,王沈在军帐内坐立难安。他身旁的陈广钦,如同雕塑一般屹立不动。
王沈刚刚想站起身,陈广钦却冷冷提醒道:“虽然军营内只有千人,但今夜王都督若是敢调动一人出营。陈某就是拼上这条小命,也要去朝廷告发你!”
王沈颓然坐下,只能在桌案前长吁短叹。他毕竟不是世兵制的大将,都督江北诸军事的官职,是司马家给的,兵也是司马家招募的。
只要敢乱动的话,保不齐就要全家一起上路!
“王都督,您回洛阳是来述职的。
述职完以后,您还是不是江北都督,都难说得很,或许也会调任。
王浚带兵出营之事,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。
现在出了事,王都督不可一错再错。
出兵救人之说,您不要再提起,免得我们伤了和气。”
陈广钦提醒了王沈一件事,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:
他在江北的数万兵马,是司马家的兵,而不是王沈的兵!
他要是今夜带兵袭击洛阳郊外,事后无论如何都是解释不过去的。
甚至,军营里上上下下的官员都会被司马昭一撸到底!
陈广钦出面阻拦王沈,并不是因为他多么喜欢司马家,而是出了事大家都别想活!
他也是流官,也不是谁的狗腿子!
“那依你之计,该如何是好?”
王沈用沙哑的声音问道。
“陈某明日出面接洽吧,若是我想得没错,朝廷也不可能放任这件事继续悬而不决。”
陈广钦对王沈作揖行礼道。
“真能把人救回来么?”
王沈疑惑问道。
为人刚直的陈广钦冷笑道:“王公让王浚在外面作威作福之时,可想过后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