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能在荆襄掌管一方军政的大佬,都是司马昭的亲信之人。
“邓艾虽然没有谋反,但是他擅自任命蜀国旧臣,还提议给刘禅封王,心思诡谲不可揣摩。
很多事情即便是他还没有做,也不能说没有做的想法。
既然邓艾已死,那便不再纠结此事,将邓艾在洛阳的家人发配边疆就是了。
至于逃亡的邓忠……随他去吧,官府也不必下海捕文书了。”
陈骞慢悠悠的说道,眼睛半开半合,脸上表情平静,看不出喜怒。
“如此也好,论功行赏的时候,不提邓艾便是了。”
司马昭点点头道,既没有说邓艾是谁杀的,也没有要将邓艾的案子大张旗鼓去办的意思。
既然是丑事,那就低调行事,得了便宜不要卖乖才是真的。
“那石守信之事,休渊以为如何?”
司马昭又问。
“石守信能扛事,嘴巴也严,愿意孤身来洛阳,便已经说明了没有异心。
下官以为,该重赏,爵位田亩官职不吝赏赐,但要外放以示晋王对他的厌恶。
待太子登基之时,太子再将其调回,以示笼络。如此御下,方可令他用命办事。”
陈骞摸着胡须笑道。
司马昭也是没料到陈骞宴席间对石守信步步下套,私底下对此人的评价居然这么高。当然了,双方非亲非故的,甚至今夜是第一次见面,陈骞肯定不会有什么私心。
“何以见得?”
司马昭顿时来了兴趣。
“屯兵谷城,身边就四个亲兵,押送邓艾去洛阳,虽然也就几十里地而已,但其中的风险不可谓不高。
可是石守信还是来了,说明要么猜到了会发生什么事,要么对晋王忠诚。总之这样的情况,外人都是看在眼里的。
这要是不赏,将来有人再遇到这样的情况,可就不会如石守信这般乖巧了。
邓艾已死,不会有人为他出头,但石守信前程远大,替他开解的人相信不会少。晋王顺水推舟便是了,本就是该赏的。”
陈骞解释了一番。
司马昭还没开口,却听王元姬笑道:“陈公所言极是,晋王只是想知道,将石守信外放到哪里比较好。”
陈骞笑道:“让石苞外放到淮南,担任都督淮南诸军事。
将其义子外放到青徐,作为支援淮南的大后方。一方面是令石苞安心,另外一方面,一旦石苞有异动,便让他的义子出手钳制。
这也是为安世(司马炎)留个人才。待数十年后安世继位,石守信小他几岁,正好出来做大事。”
“陈公深谋远虑,真是国之栋梁啊。”
司马昭忍不住感慨道,随即话风一转继续问道:“桃符(司马攸)归宗之事,您怎么看?”
听到这个问题,刚刚还侃侃而谈的陈骞,顿时讪笑道:“此乃晋王家事,不涉朝政,下官实在是不便开口。不过嘛,先让司马亮之子过继给景王,倒是可以现在就办了。”
虽然司马攸归宗到司马昭这一脉的事情需要缓缓,但是把司马亮儿子过继给司马师的事情,却没什么障碍。
礼法上也没说无子的叔伯只能过继一个儿子啊!
王元姬看了陈骞一眼,心中暗骂道:老滑头肚子里果然是有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