’。”
“你以为你工作没了,就自由了?不,你只是从一个公司的笼子里,跳进了另一个由法律构建的,更大、也更绝望的笼子里。你走到哪里,这张网就跟到哪里,一辈子。”
办公室里,死一般的寂静。
胡涛目瞪口呆地看着陈麦。
他第一次发现,原来这些他平时根本不会去看的法条,组合在一起,居然比他那些“让你待不下去”的威胁,要恐怖一百倍。
这才是真正的,杀人诛心。
王大海的身体,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。
他不是在演戏。
是发自灵魂深处的,对未知惩罚的恐惧。
他是个粗人,他可以撒泼,可以耍横,可以不在乎脸面。
但他有老婆,有孩子。
他无法想象自己以后不能坐火车回老家,无法想象孩子在学校里被人指着鼻子骂“你爸是老赖”。
那比杀了他还难受。
“我……”
他张了张嘴,喉咙里发出一声干涩的摩擦声。
“我……我没有……”
陈麦没有再说话。
陈麦看着王大海那副魂飞魄散的样子,心里没有一丝波澜。
他只是在陈述事实。
法律条文,就是这么冰冷,这么精确,这么不讲情面。
“我……我真的没有……”王大海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,“我就是……就是气不过……”
“气不过什么?”陈麦反问。
“我……”王大海张了张嘴,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是啊,他气什么?
气自己收黑钱被发现了?
气自己工作丢了?
还是气别人用正当手段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?
“王大海。”陈麦的声音依然平静,“你现在有两个选择。”
“第一,配合我们调取监控,这件事到此为止。你虽然工作没了,但至少还是个自由人。”
“第二,继续耍横,我们走法律程序。到时候,你不仅要面对我刚才说的那些后果,还要承担额外的诉讼费用和精神损失费。”
他顿了顿,补充道:“选择权在你。”
王大海的身体在颤抖。
他不是傻子,他听得懂陈麦话里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