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意压制的满意:“嗯,还行,没给老陈家丢人。这身‘虎皮’穿着,是比在家里土里刨食强点。”
陈识心里乐开了花,知道爷爷这是心里美着呢,只是这老头倔了一辈子,不习惯直白地夸人。
他笑着把手里沉甸甸的网兜和提包展示出来:“爷、奶,这是我……我娘让我给你们带的东西。还有城里朋友送的野猪肉,可香了!
这是从津城带回来的大麻花、崩豆张,零嘴儿!这是给您打的高粱酒,管够!这是给我娘扯的布,做件新褂子穿……”
奶奶一看这么多好东西,更是乐得合不拢嘴,一边接过去一边习惯性地嗔怪。
“哎呀!你这孩子!带这么多东西干啥!城里啥不要钱不要票?你们留着吃用多好!净乱花钱!这得花多少钱啊……”
话是这么说,手上却小心翼翼地把东西往屋里拿,尤其是那块藏蓝色带暗花的棉布,摸了又摸,喜欢得不行。
爷爷听到“高粱酒”,眼睛明显亮了一下,但脸上还是绷着,伸手接过那用旧报纸裹得严严实实的酒瓶,掂量了一下,手感沉甸甸的,嘟囔道:“哼,算你小子……还算有点孝心。这么久没来看我们知道带点东西。”
陈识嘿嘿一笑,凑近点低声道:“爷,您放心,绝对是粮食精!除了这个,我还给您带了点更好的……”
他神秘地眨眨眼,暗示还有存货。
自然是那两瓶汾酒与西凤酒,在这个年代这都是最顶级的存在。
爷爷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和期待,但面上依旧不显,只是又嗯了一声,背着手,率先往屋里走去,那步子,似乎比平时轻快了不少。
进了屋,奶奶忙着给陈识倒热水,又从柜子深处摸出一个小布包,里面是她藏了许久的红枣、核桃,非要陈识吃。
爷爷则重新坐在炕沿上,慢条斯理地又装了一锅烟丝,“吧嗒吧嗒”地抽了起来,烟雾缭绕中,看似随意地问道。
“在城里……那什么局里,工作还顺当?没人欺负你年纪小吧?要是有人给你穿小鞋,跟爷爷说,我去找他们领导说道说道!”
老爷子说得底气十足,仿佛他真能随时去分局找杨局长喝茶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