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老王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，双手死死抓住审讯椅的扶手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秦怡却将一份化验单推到他面前道：“毒蝎子的尸检报告出来了，死因是硝苯地平过量导致的严重低血压性休克。”
“他的输液管里残留着药物成分，而你进病房时，手里的黑色塑料袋里装的，正是医院里丢失的那支注射器。”
李毅指尖在桌面上敲出沉稳的节奏，目光像探照灯似的扫过老王的脸道：“这种药是管制处方药，你一个护工怎么拿到的？谁教你用的？”
老王的嘴唇哆嗦着，喉结上下滚动了半天，突然狠狠捶了下自己的大腿道：“是……是心脏科的陈医生！他说这药能让人睡过去，还说用量多了就再也醒不来了……”
老王这话让审讯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。秦怡飞快地在笔记本上记录，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格外清晰道：“陈医生叫什么？他为什么要帮你？”
“陈医生，叫陈志强……”
老王的声音低了下去，带着浓浓的悔恨道，“他说他也恨毒蝎子。去年他弟弟赌博欠了毒蝎子的高利贷，被打断了腿，到现在还躺在床上。他说帮我，也是帮他弟报仇。”
李毅和秦怡对视一眼，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。一个护工，一个医生，因为各自的仇恨联手杀人，可背后绝对不止“私仇”这么简单。
“老王，陈志强怎么教你操作的？”
李毅却是继续追问道，“毒蝎子是重症病人，输液管一直连着监护仪，你怎么敢在他身上动手？”
“他说毒蝎子刚做完手术，麻药劲儿还没过去，反应会很迟钝……”
老王一字一顿的说道，“陈医生，为此给了我一瓶硝苯地平，说只要我将其打进输液袋，立马就可以无声无息的杀死毒蝎子，所以我就去做了，因为我必须要弄死他。”
秦怡看着一脸激动的老王，却是故意分散着他的注意力道，“老王，你换药的时候，就没被护士发现，毕竟医院的重症监护区向来管理严格，肯定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得手。”
“陈医生，帮我拖住了护士站的人。还有一些值守的民警……”
老王说着抹了一把脸上的泪，接着开口说道，“所以我就趁着这个时机，进入毒蝎子的病房，直接往他的输液袋里面注入了硝苯地平，因为我必须要杀死他，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，就对不起我那十八岁的孙女。”
老王说完这话，立马又大哭了起来，见状李毅示意秦怡递过去了一张纸巾，等老王情绪稍稍平复，才继续问道：“老王，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别的人指使你？让你去干这件事情？”
“没有，就是我和陈医生……”
老王一边痛哭一边声嘶力竭道，“两个人之间相互配合，趁着县医院防守松懈的时候，对毒蝎子下了手，报了我们的仇。”
李毅听到老王这话，立马就和秦怡交换了一个眼神，因为他们心里非常的清楚。
老王肯定是被人给利用了，要想揪出幕后黑手。还得找到陈志强，因为陈志强才有可能是要杀死毒蝎子，彻底斩断他们证据链的那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