娘子吃味啊!”
陆逢时垂眸,配合的拈起一块杏仁酥,动作斯文,并不接话。
杨四脸上堆起生意人惯有的圆滑笑容,起身对那衙役拱了拱手:“张衙前说笑了,这是我家远房表姐,头一回来汴京探亲,带她出来尝尝鲜。您二位公务繁忙,这是?”
那张姓衙前打量了陆逢时几眼,见她衣着朴素,低眉顺眼,确实像个寻常妇人,便收回了目光,对杨四道:“例行公事罢了。
“近来城里不太平,上面吩咐,对各处茶楼酒肆往来生面孔多留意些。
“杨郎君是熟人,自然无妨。”
他话虽如此,眼神却依旧在茶楼内扫视。
另一名年轻些的衙役插嘴道:“头儿,听说永嘉坊那边昨晚闹了贼?丢的还是前朝的古董?”
张衙前瞪了他一眼,似是嫌他多嘴,但也没否认,只含糊道:“是有几家。”
他转向杨四,似随口一问,“杨郎君消息灵通,近日可曾听闻城西这片,有什么生面孔在打听什么特别的石头,古料之类的消息?”
陆逢时心中一动,捏着杏仁酥的手指微微收紧。
面上却依旧平静,小口吃着点心,仿佛对他们的谈话毫无兴趣。
杨四面露诧异:“石头?
“这倒不曾听说。张衙前,是出了什么大案,牵连到了石料行了?”
张衙前摆摆手:“谈不上什么大案,就是些鸡鸣狗盗之事,既然杨郎君不知,那便算了。”
张衙前又寒暄了两句,便带着手下往别处巡视去了。
待他们走远,杨四才重新坐下,脸上的笑容淡去:“说什么巡视,他们这些人,仗着有了个身份,随便寻一个由头,到处收取好处,那些银子都落进他们自己的腰包里。”
做生意的,最讨厌这些人。
可又不得不应付。
对此,陆逢时当然能理解。
像杨四这样的,有个做户曹参军的姐夫,还好些。
普通老百姓,只会被敲诈的更多。
当然,也不全是如此。
陆逢时放下半块杏仁酥,用帕子擦了擦手,“杨郎君,能否请你帮忙打听一下,城西具体是哪几家报了失窃,丢失的具体是何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