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福:“赵福,你还有何话说?莫非你要说,是你盗用主家印信,私自动用了都水监的官银?”
赵福浑身一颤,盗用官银可是大罪!
他下意识看向赵元仁。
赵元仁脸色铁青,嘴唇哆嗦,却无法出声辩解。
他难道能否认自家银钱的来历?
裴之砚不给他们喘息之机,惊堂木再响:“赵福!还不从实招来?指使你杀刁五的,是否是赵元仁?”
巨大的压力下,赵福的心里防线终于崩溃,他瘫软在地,涕泪交加,连连叩头:“是,是主君,是主君让老奴去找的刁五,也是主君下令灭口孙茂,老奴只是听命行事啊大人~!”
“赵福!你!”
对赵福的指责,赵元仁惊怒交加,欲要斥责,却一口气没上来,剧烈咳嗽起来。
裴之砚不再看他,转而面对赵元仁,声音沉冷如铁:“赵元仁,你府中管家已当堂指认,银钱线索亦指向你都水监任上。雇凶杀人,非法囚禁,你还有何辩解?”
赵元仁面色死灰,身体晃了晃,这一桩罪名,是逃不掉了。
那刁五是不是他囚禁的,又重要么。
他觉得,定是那位大人准备的后手,若是他这边暴露了,就能更快的放弃他。
他闭上眼,不再言语,算是默认。
王岩叟对李诫对视一眼,神色凝重。
杨畏则微微低头,低头在自己的记录上又添了几笔。
裴之砚示意衙役将瘫软的赵福和仍在发抖的刁五带下堂去。
堂内暂时恢复了寂静。
裴之砚的目光重新落在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的赵元仁身上。
撬开了赵元仁的嘴,那道关于他背后之人的证据,才是此番审讯真正的硬仗。
他缓缓开口,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:“赵元仁,孙茂之死你已认下。现在,我们来谈一谈,元祐三年,金水河工程中,那些来源不明的问题石料,以及经由你手,从内帑流出的,加起来总计超二十万两白银……它们,最终去了何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