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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零八章 大结局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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步地,走回了西侧实验区的那扇防火门后。

    门,轻轻合拢。

    隔绝了两个世界。

    陈镇渊看着那扇紧闭的门,身体里那狂躁的心跳和沸腾的血液,如同被瞬间抽空。一股冰冷的、绝对的虚脱感席卷而来。他顺着冰冷的墙壁,缓缓滑坐到地上,工具袋“哐当”一声倒在旁边。

    那两个保洁小妹若无其事地继续擦拭着消防栓,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。

    只有陈镇渊自己知道,有什么东西,在刚才那狂乱的心跳和冰冷的屈辱中,彻底碎掉了。他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,背靠着同样冰冷的墙壁,像一滩被抽掉了骨头的烂泥。前列腺的剧痛,心脏的狂跳后的余悸,咽喉的肿胀,所有感官上的折磨,此刻都被一种更深沉、更彻底的疲惫和绝望覆盖了。

    他输了。输得一败涂地。像个彻头彻尾的小丑。

    那两个保洁小妹擦完了消防栓,推着清洁车,有说有笑地走向走廊另一头,消失在楼梯间。自始至终,没再看他一眼。

    老某的“护法”?任务完成了?确保他没在苏晚晴面前猝死?陈镇渊扯了扯嘴角,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嗬嗬声,像是漏气的风箱。

    他在地上瘫坐了不知多久,直到冰冷的湿气透过工装裤,浸得他骨头缝都发寒。挣扎着爬起来,拎起工具袋,像个提线木偶一样,走向那排坏掉的声控灯。动作机械,眼神空洞。安纱窗?他早忘了。

    浑浑噩噩地挨到下班。雨还在下,淅淅沥沥,没完没了。他没开车,那辆破桑塔纳昨天耗干了他最后一丝力气。他拖着灌了铅的双腿,一步一步挪到研究所附近那家他常去的、门脸油腻的小饭馆。

    “老陈?今天这么蔫吧?”老板认识他,看他脸色不对。

    “素芹菜饺子。”陈镇渊声音嘶哑,几乎发不出声。他只想吃点清淡的,压一压喉咙里那股翻涌的血腥气和前列腺火烧火燎的灼痛。

    饺子端上来,冒着热气。他夹起一个,机械地塞进嘴里,味同嚼蜡。吃了几个,实在咽不下去。那股熟悉的、从小腹深处蔓延开来的冰冷和滞涩感,越来越重。血管…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裸露在工装袖口外的手腕和小臂。皮肤下,那些原本青色的血管,此刻呈现出一种极其不祥的、接近墨黑的颜色!像一条条蜿蜒的毒蛇,盘踞在苍白的皮肤下,隐隐胀痛。

    糟了!昨天淋雨,加上情绪大起大落,前列腺的炎症彻底爆发,压迫到了下身的血管回流!

    陈镇渊放下筷子,额头瞬间渗出冷汗。他端起桌上那碟老陈醋,仰起头,咕咚咕咚,一口气灌了下去!酸涩刺鼻的液体滑过肿胀的喉咙,带来一阵灼烧感,却丝毫缓解不了下身的冰冷和胀痛。

    “再来一碗醋!”他哑着嗓子对老板喊。

    老板诧异地看了他一眼,又给他倒了一碗。陈镇渊再次灌了下去。两碗滚烫的醋下肚,胃里翻江倒海,火烧火燎,可下身那股沉坠冰冷的滞涩感,纹丝不动!反而因为醋的刺激,小腹的绞痛更剧烈了!

    他脸色灰败地结了账,几乎是佝偻着腰,一步一步挪回了冰冷的工棚。

    躺在床上,身体像被无数冰冷的钢针攒刺,尤其是下身,沉坠冰冷得像一块万年寒冰,而内部又灼烧胀痛得如同要爆开!血管的墨黑色已经蔓延到了大腿根。他蜷缩着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,冷汗浸透了身下的褥子。又挣扎着爬起来,翻出家里带来的醋瓶子,对着瓶口,咕咚咕咚,把剩下的小半瓶全灌了下去!

    没用!一点用都没有!

    绝望。冰冷的绝望像这工棚外永不停歇的夜雨,彻底淹没了他。

    凌晨一点多。陈镇渊像一具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尸体,浑身湿冷,打着摆子,出现在前妻租住的那栋破旧筒子楼的楼道里。他扶着斑驳掉漆的墙壁,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。前列腺的剧痛和下身血管的栓塞感,让他几乎无法站立。

    他抬起沉重如同灌铅的手臂,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敲响了那扇熟悉的、油漆剥落的绿色铁门。

    门内传来拖沓的脚步声,然后是铁链滑动的声音。门开了一条缝,露出一张睡眼惺忪、带着浓重不耐烦的中年女人的脸。是前妻李红霞。

    “大半夜的!你…”李红霞的抱怨在看到陈镇渊惨白如鬼、浑身湿透、佝偻着腰不住颤抖的模样时,戛然而止。她眉头紧紧皱起,厌恶地上下打量着他,“你又搞什么鬼?一身骚气!”

    “红…红霞…”陈镇渊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,带着哭腔,“帮帮我…我…我受不了了…”

    李红霞看着他痛苦扭曲的脸,又闻到他身上那股浓烈的尿臊气和醋的酸味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,最终还是侧开了身,不耐烦地低声道:“进来!别死在我门口!”

    陈镇渊几乎是爬着进了那间狭窄、凌乱、弥漫着一股廉价脂粉和油烟味的小屋。

    后半夜发生了什么,陈镇渊的记忆是模糊而混乱的。只有一些破碎的、带着强烈生理痛苦的片段:李红霞嫌弃而粗暴的动作,像完成一件令人作呕的任务;他自己身体笨拙而无效的回应,如同生锈的机器;以及那始终如影随形、丝毫未曾缓解、反而变本加厉的前列腺剧痛和下身的冰冷胀痛…

    最终,在那张散发着霉味和汗味的旧弹簧床上,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,一股无法抗拒的、撕裂般的剧痛猛地攫住了他全身!

    “呃啊——!”

    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惨嚎从他喉咙深处挤出!他身体猛地弓起,像一只被扔进滚油的大虾,四肢剧烈地抽搐、震颤!眼前彻底被黑暗吞噬,意识像被一只巨手狠狠地从躯体里拽了出去,抛向无边的冰冷虚空…

    灵魂出窍!

    第四章 丈母娘的雨声问候

    黑暗。无边的、粘稠的、仿佛凝固的黑暗。

    陈镇渊感觉自己像一片被狂风撕碎的枯叶,在冰冷刺骨的虚空里无休止地翻滚、坠落。没有身体,没有重量,只有一种被彻底剥离、被遗弃在时间之外的巨大恐慌。灵魂出窍?师父行雷散人当年羽化登仙前,含糊提过一嘴的境界,说是修行到极高深处,神游物外,逍遥自在。

    可他这算什么?

    是被前列腺那团烂肉爆发的剧痛硬生生震出来的!是被前妻李红霞那嫌弃的眼神和动作逼出来的!是积攒了半辈子的憋屈、欲望、痛苦和那点可怜巴巴的执念,在身体这座破庙彻底崩塌时,炸出来的残渣!

    没有逍遥,只有无边无际的冷和空。

    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坠落感几乎要将他最后一点意识也碾碎时,一股极其微弱、却异常清晰的暖意,如同黑暗中骤然亮起的一点萤火,轻轻触碰了他飘散的意识边缘。

    那暖意很熟悉…带着一种清泠的、水乡的软糯感,却又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…担忧?

    苏晚晴?

    这个念头像一道微弱的电流,瞬间刺穿了陈镇渊浑噩的意识。他猛地“睁眼”——如果灵魂碎片也能有眼睛的话——努力朝着那暖意的来源“看”去。

    没有视觉。只有感知。

    一片更加深邃、更加死寂的黑暗虚空里,悬浮着一个极其黯淡、轮廓模糊的“光团”。那光团散发出微弱的光晕,边缘不断逸散出细碎的光点,像风中残烛,明灭不定,正是他曾在食堂感应到的那种灵魂虚弱的状态。但此刻,这光团的核心处,却有一丝极其微弱、却异常坚韧的暖流,如同细细的丝线,小心翼翼地探出,缠绕在他这片破碎的意识残骸上。

    那暖流带着一种笨拙的、试图“拉拽”的意念。

    紧接着,一个同样微弱、带着急切和嗔怪的女声,直接在他混乱的意识核心响起,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:

    “醒醒!喂!醒醒啊!别睡过去!”

    是苏晚晴的声音!是她!她的灵魂也出窍了?她在…试图唤醒他?在这片冰冷的灵魂虚空中?

    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瞬间攫住了陈镇渊残存的意识。是震惊?是荒谬?还是…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、微弱的暖意?她不是厌恶他、恐惧他、把他当瘟疫一样避之不及吗?为什么还要分出本就虚弱不堪的灵魂力,来拽他这把连自己都放弃了的烂骨头?

    “呸!” 一个更加清晰、带着浓浓嫌弃和恼怒的意念紧跟着冲入陈镇渊的识海,正是从那黯淡光团中发出,“让老娘陪你一辈子?想得美!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!快给老娘滚回去!”

    这声“呸”和那嫌弃的意念,像一盆冰水,瞬间浇灭了陈镇渊心底刚升起的那一丝暖意。屈辱感再次翻涌上来。他这滩烂泥,连灵魂出窍了都惹人嫌!谁他妈要你陪一辈子了?老子稀罕?!

    就在他意识里翻滚着愤怒和自厌的浊浪时,那缠绕着他意识残骸的、属于苏晚晴的暖流,猛地一颤,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,倏地缩了回去!

    紧接着,那个黯淡的、属于苏晚晴的灵魂光团,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,像被风吹熄的最后一粒火星,然后…猛地一沉!如同断了线的风筝,朝着下方那片代表物质世界的、更加凝实沉重的黑暗深渊,急速坠落、消散!

    她回去了!灵魂归窍了!

    而陈镇渊那片破碎的意识,失去了那点暖流的牵引,如同被遗弃在太空的垃圾,再次被无边的冰冷和坠落感吞噬,朝着更深、更绝望的虚无沉沦下去…

    …

    刺眼的白光。

    眼皮沉重得像焊上了铅块。每一次试图睁开,都牵扯着整个头颅针扎般的剧痛。喉咙里火烧火燎,干得如同龟裂的河床。一股浓重的消毒水混合着…某种难以形容的腥臊恶臭,顽固地钻进鼻腔。

    陈镇渊艰难地掀开一丝眼缝。

    模糊的视野里,是工棚那熟悉又令人作呕的、布满水渍和霉斑的天花板。身下是冰冷坚硬、散发着汗臭和尿臊味的铁架床。阳光透过脏污的窗户斜射.进来,在水泥地上投下几块扭曲的光斑。

    他…回来了?回到这具破败、散发着恶臭的躯壳里了?

    意识如同生锈的齿轮,艰涩地转动。记忆碎片翻涌上来:冰冷的雨夜,前妻李红霞嫌弃的眼神和动作,下身那场撕裂灵魂般的剧痛,无边的黑暗虚空,还有…苏晚晴那微弱嫌弃的“呸”和最后耗尽力气的拉扯…

    一股巨大的疲惫感,如同湿透的棉被,沉甸甸地压了下来,让他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。只有身体内部,那无处不在、深入骨髓的疼痛,如同永不熄灭的余烬,持续不断地散发着灼热和麻木的信号。尤其是下身,那沉坠冰冷如同万年寒冰的感觉并未消失,前列腺区域像埋着一颗持续闷烧的火炭,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那里的神经。

    他像一具被扔在垃圾堆里的破木偶,直挺挺地躺着,只有眼珠还能艰难地转动一下,看向床边地上。

    那里扔着一瓶开了盖、空空如也的醋瓶子。还有几板药——是昨天在社区诊所开的、最便宜的疏通血管的廉价药片。他记得自己昨天下午从研究所爬回来后,几乎是凭着本能,抠出几片药,混着凉水吞了下去,然后就像截烂木头一样倒在了床上。

    现在,药效似乎起了点作用?至少,手腕和小臂上那些墨黑色的、肿胀的血管,颜色似乎褪去了一些,变成了深紫色,胀痛感也减轻了些许,不再像要爆开。但代价是,一种更深的、来自脏腑深处的虚弱和麻痹感,弥漫全身。心脏跳得很慢,很沉,每一次搏动都像是用尽了全力。

    他尝试着想动一下腿。

    仅仅是意念微动,一股强烈的震颤感瞬间从腰椎蔓延至脚尖!双腿如同通了高压电,不受控制地剧烈抖动起来!带动着整个铁架床都发出不堪重负的“嘎吱嘎吱”**!

    “呃…” 喉咙里挤出一点破碎的呜咽。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汗衫。

    不能动。一动,这具破机器就要散架。

    陈镇渊绝望地闭上眼。只能躺着。像一具等待腐烂的尸体。时间在工棚的寂静和身体的剧痛中,粘稠地流淌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是几个小时,也许是半天。外面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。又下雨了。六月初的雨,带着点温吞的潮气。

    就在这死寂与疼痛交织的煎熬中,一股极其阴冷、带着强烈湿腐气息的意念,如同冰冷的毒蛇,悄无声息地钻入了陈镇渊昏沉的识海。这意念不同于师父的雷音,不同于老某的宏大威严,也不同于苏晚晴的清泠虚弱。它更粘稠,更怨怼,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悲伤和…不容置疑的母性威压。

    “陈…镇…渊…”

    一个陌生的、中年女性的声音,直接在陈镇渊的心神中响起,字字清晰,带着水汽的冰凉感。

    陈镇渊猛地睁开眼,布满血丝的眼珠里充满了惊骇!谁?!

    “我是苏晚晴的娘…” 那冰冷的声音继续道,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疲惫,“我闺女…她身子骨不行了…被你…也被她自己…折腾坏了…是那种…抻坏了的病…”

    妇科病!抻坏了?陈镇渊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!他想起了苏晚晴在食堂按着小腹痛苦的样子,想起了她枯黄的头发和手腕上那圈七彩的丝线…一股冰冷的愧疚混合着难以言喻的刺痛感,瞬间攫住了他。

    “你…你也受不了了吧?” 那声音带着一丝洞察一切的冰冷,还有一丝…不易察觉的疲惫妥协,“那…那我和她去说啊…那就分手吧…谁也别难为谁…放过她…也放过你自己…”

    分手?放过?

    这两个词像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陈镇渊的心上!一股混合着不甘、愤怒和被彻底否定的屈辱感猛地冲上头顶!他几乎是凭着残存的本能,在识海里嘶吼着回应,声音嘶哑如同破锣:

    “不!我不和她睡一觉受不了!”

    这句话冲口而出,带着积压了太久、几乎要将他焚毁的原始.欲.望和扭曲的占有欲。吼完,他自己都愣住了。灵魂仿佛被自己这句赤裸裸的、卑劣的嘶吼剥光了衣服,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,羞耻得无地自容。

    识海中,一片死寂。

    只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,似乎在这一刻,骤然放大了无数倍!哗啦啦!哗啦啦!不再是温吞的潮气,而是变成了冰冷的、带着怒意的冲刷!

    “不和她睡受不了啊…” 苏晚晴生母的声音再次响起,冰冷依旧,却多了一种近乎刻骨的嘲讽和…一丝不易察觉的、扭曲的了然,“那她…她早晚和你睡呀…”

    “睡呀…”

    “睡呀…”

    那两个字,带着冰冷的回音,在陈镇渊混乱的识海里反复震荡,像淬了毒的针。

    就在这震荡达到顶点的刹那——

    轰!!!

    一道无法形容其颜色的、纯粹由冰冷恶意和庞大水汽凝聚而成的意念冲击,如同无形的万吨海啸,裹挟着窗外骤然狂暴起来的雨声,悍然轰入了陈镇渊的识海!

    “呃啊啊啊——!”

    陈镇渊的身体在铁架床上猛地弓起!像一条被扔进滚油里的鱼!双眼瞬间翻白,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!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,然后猛地向外一扯!

    咚!咚!咚!咚!

    心脏以一种完全失控的、狂野到近乎撕裂的频率疯狂搏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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