置,只要内力够强,不用修炼《一阳指》疏通经脉也能练成。
不过那样的内力,世所罕见。
随即,王静渊食指前伸触地。指尖接触地面的地方,有些微石屑散开。王静渊将手指挪开后,地板上已经有了一处细小的孔洞。
众僧人无不大惊失色,本参忍不住问道:“敢问檀越在短短数日便将《一阳指》臻至四品了?”
王静渊摇摇头:“现在勉强九品。”
听见王静渊的解释,众僧人更为惊讶,本因讶然道:“九品的《一阳指》如何能习得《六脉神剑》?”
王静渊糊弄道:“可能我天赋好吧。不过我这《六脉神剑》,也不是啥完全体。”
说着,王静渊直接用蛮力扣掉一块地砖,然后用内力震成粉末,轻轻一抛,霎时烟雾散开。
王静渊将食指插入烟雾中施展《六脉神剑》,只见那剑气一闪而逝,只打出了一寸的距离,活像个防风打火机。
这射程,连《一阳指》都不如啊。
众僧人也是微微松了口气。虽然以九品《一阳指》练成《六脉神剑》,已然是惊世骇俗,但这样的情况无疑是让人更加能接受。
在传授了王静渊《六脉神剑》后,就是为保定帝剃度了。
原来的段誉,对于自家长辈晚年剃度进入天龙寺出家习以为常。但是现在看见自己伯父跪坐在蒲团上,本因方丈在一旁说着什么,击退强敌后再还俗的事。
段誉只感觉阵阵耻辱涌上心头。有生以来,他第一次开始审视自己。自己受了段氏提供的锦衣玉食、荣华富贵一十八年,但是自己这辈子又为段氏做过什么?
枯荣大师伸出右手,反过来按在保定帝头上,手掌上似无半点肌肉,皮肤之下包着的便是骨头。枯荣大师仍不转身,说偈道:“一微尘中入三昧,成就一切微尘定,而彼微尘亦不增,于一普现难思刹。”
手掌提起,保定帝满头乌发尽数落下,头顶光秃秃地更无一根头发,便是用剃刀来剃亦无这等干净。
见那片片青丝落下,段誉也无心去想,为什么枯荣大师只用手掌都能行剃刀之能。他只觉自己伯父的那些头发,像是落在了自己的心上,紧紧缠绕着。让他再也没有了以往的自在。
为何只是一介国师前来,就要让一国之主受此屈辱?为何自己一十八年来从不练武,即便受王大哥所传绝学,现在也是一点忙都帮不上?为何外人在大理国欺凌皇室,欺凌皇室宗庙,自身却连一兵一卒都不能动?
内忧……
外患……
剃度完毕,只听枯荣大师说道:“入我佛门,法名本尘。”保定帝合十道:“谢师父赐名。”
佛门不叙世俗辈份,本因方丈虽是保定帝的叔父,但保定帝受枯荣剃度,便成了本因的师弟。当下保定帝去换上了僧袖僧鞋,宛然便是一位有道高僧。
见到手续已经走完,本因道:“依这六脉神剑的本意,该是一人同使六脉剑气,但当此末世,武学衰微,已无人能修聚到如此强劲浑厚的内力,咱们只好六人分使六脉剑气。师叔专练拇指少商剑,我专练食指商阳剑,本观师兄练中指中冲剑,本尘师弟练无名指关冲剑,本相师兄练小指少冲剑,本参师弟练左手小指少泽剑。事不宜迟,咱们这便起始练剑。”
见到几人要开始抱佛脚了,段正淳与王静渊便识趣地退出佛堂。段誉本想跟着,王静渊看了他一眼,低声道:“你留在这里,如果诸位高僧不赶你,那你就别走了。”
如果是以前被大道理腌入味的段誉,当然会拒绝,但是现在他只是点点头。他虽然暂时不明白,但王大哥可从来没害过他。
段正淳惊道:“王先生,这……”
“诸位高僧都已上了年纪,老眼昏花在所难免。他们又因练功分了神,一时不查也很正常。是段誉自己道德败坏,留在佛堂里偷学,和诸位高僧无关。”
“可……”
“他大伯一国之主都临时剃度了,他作为段氏子弟,偶尔道德败坏下也是应该的,我们走吧。”
段正淳放心的走了,头也不回。他和王静渊虽然低声讨论,但是哪可能瞒过众僧的耳朵。
诸位高僧从头至尾未发一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