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库特沉吟了片刻,整理着脑中混乱的信息:“不太可能是官方层面,无论是克里姆林宫还是中南海,都不会用这种方式来干预华尔街。风险和收益完全不成正比。”
“我同意。”布莱恩说道,“所以,更有可能的是……非官方的白手套?”
“是的。”斯库特接过了话头,两人的思路开始同频,“可能某个被制裁后,急于在海外寻找新增长点的俄罗斯能源寡头?”
“又或者是某个想要在美国金融圈捞钱,顺便给华尔街一个教训的红色资本?这两种可能性最大。”
“都有可能。”布莱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,“无论是哪一种,都意味着林予安背后,站着一个我们过去从未接触过的,游离于规则之外的庞大势力!”
“他不再是一个简单的艺人,斯库特,他是一座可以移动的,链接未知世界的桥梁。”
“一座……随时可能爆炸的桥梁。”斯库特苦笑着补充道,“而且,他似乎很清楚自己这座桥的价值。他在向我们定价。”
“风险和机遇总是并存的。”布莱恩的语气变得果断,“既然桥已经出现了,我们没有理由不走上去看看。现在,我们来谈谈具体的战术,你下了多少?”
斯库特没有隐瞒:“我已经买了五百万,这是我能在不影响核心资产的情况下,调动的最大一笔娱乐资金。他给了我一个具体的离场日期,1月26日。”
“这么快?”随后布莱恩轻笑了一声,那笑声里带着一丝上位者的从容和魄力,“五百万?你的胆子还是那么小,斯库特。”
“毕竟我比不得你家大业大,你呢?打算投多少?”斯库特反问道。
“那就先用一千万探探路吧。”布莱恩的语气,就像是在讨论今晚的晚餐吃什么一样随意。
斯库特知道布莱恩说的一千万,可能只是一个基础数字。以他的行事风格,一旦确认风向,随时可能将赌注加到数倍之多。
“不过,我的玩法可能和你不太一样。”
“怎么说?”斯库特问道。
“你那500万,是基于信任的赌注,你想的是从头吃到尾,对吗?”布莱恩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斯库特的想法。
“而我这一千万,是基于验证的布局。我不在乎它现在20美元还是30美元。”
“我会立刻让瑞士那边开始分批吸纳。但我需要看到的,不是股价上涨,而是异常。”
斯库特有些不解:“异常?”
“没错。”布莱恩的声音变得像手术刀一样精准,“我要看,当市场上出现千万美元级别的买单时,空头的反应是什么。”
“他们是会加大做空力度试图把价格打下去,还是会出现恐慌性的平仓?我要看,社交媒体上的情绪,是否会因为资金的入场而出现质变。”
“我要看,这潭死水,被我扔进一块石头后,到底会溅起多大的水花!”
斯库特恍然大悟。
布莱恩不是在等待别人给出信号,他是在亲自制造信号,并观察市场的反馈!
“我这一千万,就是那块探路的石头。”布莱恩继续说道,“如果市场的反应,印证了林予安的神谕,空头已经脆弱到不堪一击,散户情绪极易被点燃。”
“那么,在真正的引爆点,梅尔文或香橼公开宣战到来之前,我会用第二、第三笔资金,以远比现在更庞大的规模,悄无声息地完成最终布局。”
“到那时,就不再是顺势而为,而是创造趋势。”
斯库特心中充满了震撼,这才是顶级掠食者的思维方式。他只是一个赌徒,而布莱恩,是那个试图控制赌局的庄家。
“操作上,”布莱恩继续说道,“闷声发大财。这不是CAA的官方投资。动用你自己的离岸账户,清理干净所有痕迹。我会用瑞士的基金进去,确保和公司没有任何法律关联。”
“我们不能让公司的资产负-债表,和这种级别的地缘政治扯上任何直接关系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
“另外,”布莱恩补充道,“让你的助理团队,开始研究顶级丛林飞机的型号和改装方案,从派珀Cub到德哈维兰海狸,都做一份详细的报告给我。”
“等GME的预言应验后,我们要第一时间把这个玩具送到他手上。”
斯库特有些不解:“这么主动?我们不是应该……”
“这不是主动,是投资未来。”布莱恩解释道,语气里带着一丝教导的意味,“如果他赢了,就证明他的渠道真实有效。”
“到那时,一架飞机,换取的是下一次、下下次的神谕。斯库特,你要记住,对于这种人,控制是最低级的手段,收买和利益捆绑才是。”
“我们要让他明白,只要他的信息有价值,CAA就是他最慷慨的合作伙伴。规矩,依旧由我们来定,只是换一种方式。”
“好,我明白了。”斯库特心悦诚服。
“斯库特,”在挂断电话前,布莱恩最后说道,语气恢复了最初的平静,“盯紧他,除了GME,我需要知道,他挖开的这条裂缝背后,到底是宝藏,还是会吞噬一切的怪兽。”
电话挂断。
斯库特看着窗外的夜色,心中的恐惧和压力并未消散,但却多了一丝……疯狂的兴奋。
他和布莱恩,这两头好莱坞最顶级的掠食者,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能让他们同时感到失控和兴奋的猎物了。
林予安,这个来自阿拉斯加的神秘年轻人,已经成功地将自己,变成了这场游戏的中心。
——
(快了!马上就要攒够买大农场的钱了!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