强度…洞天级!波动性质邪异,且…且追踪轨迹终点,直指涤尘苑!”他抬起头,晶石护镜下目光锐利如鹰隼,“墨阁主那边放出风声,储粮塔地脉污染源头…恐在宫内!事关重大,末将斗胆,请殿下谕旨,准末将率符卫入苑详查!以证东宫清白!”
暖阁内一片死寂。玉华池的水面似乎也停止了波动,连池底受惊的龙鲤都屏住了呼吸。
太子没有立刻回应。他缓缓站起身,走到临池的雕花木窗前,背对着沈炼和内侍,目光落在那一池澄澈见底的碧水上。池水倒映着他明黄的身影,也倒映着池底铺就的、温润光滑的青色玉石。只是那玉石深处,似乎有极其细微、极其暗淡的暗红色纹路一闪而逝,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。
“详查…清白…”太子低声重复着这两个词,语气带着一丝玩味。他伸出手,指尖轻轻拂过窗棂冰凉的木质。“沈统领,你可知这玉华池水,为何终年温润澄澈,灵气盎然?”
沈炼一怔:“末将…听闻是引了皇城地脉灵泉…”
“不错。”太子截断他的话,声音陡然转冷,如同淬了寒冰,“地脉灵泉!此池直通皇城主灵脉支流!墨衍老儿敲响镇龙钟,污蔑东宫为污染源头,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?”他猛地转过身,那张平素温润如玉的脸上,此刻笼罩着一层令人心悸的阴鸷寒霜,眼底深处,一丝极其隐晦、近乎非人的暗红幽芒一闪而过。“这意味着,他指控当朝太子…意图毁我萧氏龙脉根基!动摇国本!此乃…诛心之论!亦是…谋逆之言!”
“殿下息怒!”沈炼心头剧震,慌忙再次垂首。太子身上骤然爆发出的威压与寒意,竟让他这身经百战的洞天境修士都感到神魂刺痛!那绝非寻常皇道威仪!
“息怒?”太子一步步走近,明黄的袍角拂过光洁的地面,无声无息。“孤,如何能息怒?”他在沈炼面前站定,居高临下,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。“沈炼,你统领净尘卫,护卫皇城,职责所在是查清邪祟,护卫宫禁。而非听风便是雨,受人蛊惑,将刀锋指向你的主子!丹心阁有异动?指向涤尘苑?”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,“孤倒要看看,是何等邪物,敢在孤的眼前,污我东宫清名!你,亲自带人,给孤一寸寸地查!就从这玉华池查起!池底每一块石头,都给孤翻过来看!若查不出个所以然…” 他声音陡然转厉,带着金石摩擦般的刺耳,“你沈炼,还有那墨衍老儿,就准备用项上人头,来填这污蔑储君的滔天之罪!”
“末将…遵命!”沈炼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,头盔下的脸色煞白。太子这番诛心之言,已将他和丹心阁彻底推到了悬崖边上!他再无退路,猛地起身,抱拳领命,转身大步而出,符甲铿锵作响,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。
暖阁内,只剩下太子和那抖如筛糠的内侍。
太子脸上的暴怒与阴鸷如同潮水般褪去,瞬间恢复了那种深潭般的平静。他走回棋盘边,重新拈起那枚天元位的玉髓棋子,指尖缓缓摩挲着。棋子内部那缕金芒,此刻异常黯淡,仿佛被某种无形之物压制、吞噬。
他抬眸,望向窗外丹心阁的方向,目光似乎穿透了重重宫阙,落在那沉玉台上悬浮的邪符与污血箭头上,嘴角无声地勾起一丝极淡、极冷、充满讥诮的弧度。
“血引…邪符…垂死挣扎的把戏…”他低声自语,如同毒蛇吐信,“墨衍…白芷…还有那个叫楚星河的小虫子…你们…能翻起多大的浪呢?”他的指尖微微用力,玉髓棋子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**,棋子深处,那缕黯淡的金芒旁,一丝比发丝更细、更幽暗的暗红血线,悄然浮现,如同活物般蠕动了一下。
* * *
丹心阁沉玉台。
冰火双叠符下方的暗红箭头虚影依旧顽固地指向东宫,但光芒已开始微微闪烁、波动,显然抽取楚星河精血维持的邪引无法持久。楚星河的气息微弱得如同游丝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嗬嗬声,皮肤下的邪气纹路虽因部分邪力被导出而暂时平复,但残存的秽气与晶瘟仍在缓慢而坚定地侵蚀着他最后的生机。
“不能再等了!”白芷眼中血丝密布,她猛地咬破舌尖,一股精纯的医道本源精血混着真气喷出,凌空化作数十枚细若牛毛、闪烁着柔和青碧光芒的“续命金针”!金针并非刺向楚星河,而是精准地刺入悬浮的那张冰火双叠符的旋转轨迹节点!
噗噗噗!
金针一触即溃,被狂暴的湮灭能量瞬间绞碎!但每一枚金针溃散时,都爆发出一股强大的、充满生机的医道本源之力!这股力量并未与符箓的毁灭性能量硬撼,而是巧妙地融入那旋转的双螺旋结构,如同在即将崩溃的堤坝缝隙里打入一根根坚韧的木桩!
冰火双叠符的旋转猛地一滞!符箓表面狂暴闪烁的光芒被强行压制、稳定了几分!下方那暗红箭头虚影也随之一凝,不再剧烈波动!
“以我本源生机为薪,暂镇此符!”白芷脸色瞬间惨白如纸,身形摇摇欲坠,嘴角鲜血蜿蜒而下,但她眼神却亮得惊人,“墨老!邪引所指,就在涤尘苑玉华池!必须立刻通知能主事之人!迟则生变!星河…撑不了多久了!”
墨衍看着白芷不惜自损本源强行稳符,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痛惜,但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。他枯槁的手指猛地插入怀中,掏出一枚非金非玉、雕刻着繁复星斗图案的令牌——丹心阁主令!令牌顶端,镶嵌着一颗米
第112集:血浮引踪-->>(第2/3页)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