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分底气,深吸一口气,故作镇定地厉声喝道,“陈宴,你今日必须给本王一个合理的交代!”
    “否则,本王与你没完!”
    陈宴抬手一挥,衣袖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,朗声吩咐:“将谯王拿下!”
    “遵命!”
    话音刚落,庭院四周的阴暗角落,陡然传来齐齐的回应,声震四野。
    紧接着,数十名身着玄色劲装、腰佩绣春刀的绣衣使者鱼贯而出,动作迅捷如豹,瞬间形成合围之势,将宇文卬及其幕僚、亲卫死死圈在中央。
    绣衣使者们个个面色冷峻,眼神锐利如鹰。
    宇文卬看着环伺的玄色绣衣身影,瞳孔骤然紧缩,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疑惑,下意识喃喃出声:“绣衣使者怎么在这儿?”
    “不对!”
    话音未落,猛地反应过来,后背瞬间惊出一层冷汗,语气陡然拔高,带着几分失措的诧异:“陈宴他怎么还能,调得动绣衣使者?!”
    他死死盯着陈宴,眼神里满是惊疑与恐慌。
    绣衣使者们动作利落如闪电,根本不给谯王亲卫反抗的余地。
    顺势卸去亲卫手腕力道,膝盖顶压后背的动作干脆利落。
    不过数息之间,八名亲卫便被尽数摁倒在地,刀剑脱手的脆响与骨骼碰撞的闷声交织,个个额头抵着青石板,动弹不得。
    蒋瑞早已吓得瘫软在地,被两名使者像提小鸡般拎起,反手按在地上时,牙齿都在打颤。
    另一边,殷师知与一名绣衣使者齐齐上前,宇文卬刚要挣扎着嘶吼,便被殷师知扣住后颈,绣衣使者顺势锁住他的膝盖弯。
    “噗通”一声,这位宗室亲王便被结结实实地摁在血泊旁,蟒袍沾染血污与尘土,方才的傲慢瞬间碎得荡然无存。
    宇文卬被摁在地上,胸腔剧烈起伏,双手在青石板上疯狂抓挠,指甲缝里嵌满尘土与血渍,却怎么也挣不脱铁钳般的束缚。
    他梗着脖颈,额角青筋暴起,歇斯底里地嘶吼:“本王乃太祖皇帝血脉,当今天子之弟,你们岂敢动本王!”
    “你们岂敢动本王!”
    “尔等不过是我宇文氏的狗,吃着皇家的俸禄,怎敢对本王不敬!”宇文卬唾沫横飞,声音因极致的愤怒与恐慌变得尖锐刺耳,“快放开本王!否则等本王脱困,定将你们凌迟处死,诛灭九族!”
    陈宴缓步上前,停下时恰好俯身贴近宇文卬耳畔,声音压得极低,仅他二人能听见,意味深长地提醒道:“王爷,劝你一句,还是老实点吧!”
    “免受皮肉之苦!”
    宇文卬脖颈青筋暴起,脸颊因贴在地上而扭曲,愤怒的嘶吼震得耳畔嗡嗡作响:“陈宴,本王要进宫面见陛下!”
    他唾沫混合着血污溅在石板上,声音嘶哑却依旧带着疯狂的威胁:“本王要在陛下面前重重地参你一本!”
    “参你擅动私刑、迫害宗室、意图谋反!定要让陛下诛你九族,以儆效尤!”
    “好!”
    陈宴缓缓直起身,掸了掸袍角不存在的尘土,爽快应下:“本府也正有此意!”
    话音刚落,他目光越过庭院,投向后方正屋的方向,意味深长地扬声说道:“侯莫陈大宗伯,宇文小宗伯走吧,咱们一同入宫!”
    在德泰钱庄之人入内后,陈某人同时请来的,可不止宇文卬一人.....
    ......
    【“灵帝弟谯王卬,倚德泰钱庄,大行印子钱以聚敛。民不堪其逼,家破人亡者众,鬻儿卖女,号哭于路。时高祖为万年令,诘之。卬狂悖无状,放言曰:贱民耳!不如道旁野草,纵尽死,大周犹是大周也!
    高祖正色曰:谯王岂不闻‘水能载舟,亦能覆舟’?欲驱长安之民为乱耶?
    卬怙恶不悛,益加咄咄。高祖不畏强权,命绣衣使者执之,押赴宫阙面奏灵帝。
    高祖深谋远虑,预请大宗伯沂、小宗伯祎,隐于后室为证,尽睹卬嚣张跋扈之状。”
    ——《魏史》·高祖文皇帝本纪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