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群只有初高中学历的人,只经历了短期培训,就能够摇身一变,去当咨询师!”
“一群‘大师’,搞什么催眠、读心,一点心理学都不懂,结果变成了别人眼里的‘权威’!”
“而我,正统科班出身,使命是为中国培育心理学的嫩苗。结果在我大学毕业的时候,我的父亲,评价我的专业是‘迷信’,是‘骗钱的’!”
南祝仁没有说话,也没有表露一点情绪,只是静静地看着林笠霖。
“结果那些真正骗钱的,劣币驱逐良币,赚得盆满钵满;我到了三十岁,还要和老婆孩子挤在出租屋里。”
“你觉得我在害我的来访者吗?错!祝仁,恰恰相反,我在帮了他们!”
林笠霖死死盯着南祝仁的眼睛,眼睛里面几乎被血丝填满:“市面上有能力的咨询师就那么几个,什么都不懂的来访者怎么找得到他们?”
“让他们去找那些年轻的、便宜的、傻傻的刚毕业的大学生咨询师?如果我有问题,我都不敢去找二十岁出头的自己做咨询!”
“再或者,让他们傻傻地撞上其他骗钱的假咨询师?”
“这些东西说给警察听也没用,但祝仁你自己也是行业内的人,你一定也见过这些东西,你能一定能理解!”
林笠霖的眼神饥渴、贪婪,全力地想要在南祝仁的身上索取什么。
“你以为我在害他们?相反,他们正好在我这里获得了专业的、针对性的干预治疗!”
“你觉得用药很过分?至少我让他们不再受折磨,让他们的家人不再被困扰,也杜绝了他们出去发疯给社会上别的人造成麻烦!”
“这个钱就算我不挣,别人也会挣,那凭什么不是我挣!最起码我挣钱的同时还能够真的帮助到他们!”
“我……”
病房里面没有其他人说话。
一时之间,只有林笠霖癫狂的咆哮在回荡。
他的声音实在太大,全身上下仅能够活动的头颅也扭得太用力。
如果不是知道对方的病症没有严重到那种程度,观看的人都会怀疑这老家伙是不是回光返照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林笠霖终于榨干了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,气喘吁吁地停下。
他艰难地抬头,只看到南祝仁面无表情的脸:“这些话你想了很久吧?你是这么说服自己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