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祝仁轻笑一声,摇头。
“小赵老师,你觉得张子豪现在的这种【认知扭曲】,应该怎么矫正呢?”
小赵老师眨了眨眼睛。我现在都在向你请教呢,结果你又来反问我?
好在南祝仁立刻自问自答了。
“在正常的心理咨询中,我们是完全尊重来访者意愿的。只告诉来访者当前面临的选择,每种选择的后果,随后让来访者自行决定。”
“但面对未成年来访者的时候,我们要给予一定的价值观正确引导——这也是咨询师的伦理守则,你一定背过的。”
小赵老师点了点头。
“而张子豪——虽然他是客观上的‘受害者’。但同样,他客观上给同学带来的伤害是实实在在的。”
“所以,他需要知道自己的行为后果,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承担一定的后果。”
“其他同学的视线伤害?这算是最轻微的。我甚至很高兴他能够敏感到仅仅因为视线就会感受到伤害。”
“而我在团辅的过程中,对于团辅进程的公平要求,对他就已经是一种维护了。”
南祝仁淡淡道。
他看向小赵老师:“赵老师应该知道很多咨询师的咨询风格是不一样的吧?”
小赵老师点头,她知道。只不过初出校门不久的【行为主义学派】的她,咨询风格还是标准的“完全共情”、“以来访者为中心”的【人本主义】风格。
“很多咨询师在咨询中是喜欢用【对峙】乃至于【训斥】的。而张子豪的这种咨询背景,只要对面的咨询师不是纯种【人本主义】,那他铁定是要挨骂的。”
“而以他的问题,就算不在咨询师方遭到攻击,在之后疗愈的过程中肯定也要被自己攻击,自己去伤害自己。”
“因为‘让自己体验到被伤害的感觉’,本就是他的认知矫正过程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。”
很多时候,心理干预、疗愈,是不会让人觉得舒适的。
至少张子豪的情况是不能够让他在干预的过程中能够舒适的,干预结束之后说不定能。
这也是为什么南祝仁在发现团体气氛变化之后,没有及时出手的原因。
团体辅导中,团体成员本就能够让彼此疗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