检报告我看过,胃里有半块带毒的蜜饯——警察会猜是孟冲灭口。
等他们顺着盗洞摸进来,看见这满屋子宝贝,自然认定是孟冲团伙内讧。"他拍了拍钱一多的肩膀,"所以老钱,你得帮我装两包最次的,摆在盗洞外显眼处。"
钱一多的太阳穴突突跳着。
他蹲在金铤堆前,挑了串褪色的玛瑙珠串,又捡了块缺角的瓷枕——这些东西就算被警察收走,也值不了几个钱。
李半仙背着手在墓室里转,突然咳嗽起来,手捂着胸口直踉跄。
钱一多下意识去扶,却被他抓住手腕,力道大得惊人:"老钱啊,你说孟冲掉下去那会儿,有没有可能...没死透?"
钱一多的血一下涌到头顶。
他想起孟冲坠崖前那声"素梅",想起李半仙怀里的红绳,想起自己掌心残留的温度。
李半仙的咳嗽停了,指腹摩挲着玉匣上的金丝:"要是有天警察问起来...你就说孟冲是自己滑下去的,怎么样?"
墓室里的檀香突然变得刺鼻。
钱一多望着李半仙笑出褶子的眼角,听见自己说"好",声音轻得像片雪。
远处传来警笛的呜咽,由远及近。
李半仙的目光扫过钱一多腰间的洛阳铲,又落在他背后的玉匣上。
钱一多没注意到,李半仙摸向袖管的手,正攥着半块带毒的蜜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