罪?”裴翊毕竟心虚,连话都说不顺了。
陈铁江的表情意味深长,“殿下到了宗正府便知道了。”
……
这案子过了宗正府,弑君这样的罪名,裴翊不可能承认,况且这事根本就不是他做的。
他来一出自毒栽赃,别人就跟着来一出投毒弑君,只能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,别人比他技高一筹。
裴翊原想着只要咬死不认,这事就扣不到他头上来。
谁知他手底下的亲信没熬住酷刑,招出了裴翊自己给自己下毒的事。
裴翊自己投毒演出这出构陷旁人的苦肉计,除掉昭文帝身边最得力的太监,紧接着昭文帝身边更换人马,遭人偷毒。
这一连串的事连起来,就像是一条环环相扣的完美计谋。
虽说投毒的常喜已经自尽,死无对证,但他又和裴翊的景王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昭文帝本就是个多疑之人,即便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裴翊唆使人投毒,但是前面的事已经能让他认定这背后是裴翊在操控。
宫里这几日彻底翻了天,皇后也被禁足于中宫,内外隔绝,连日常用度都得经人层层查验才能送入。
紧接着便是一场自上而下的清扫,砍了不少人,就连殿外的广场用水反复冲刷了好几遍,缝隙里仍旧残留着暗红的血迹。
裴泾得了昭文帝几分信任,这几日寸步不离在昭文帝身边伴驾,夜里也歇在宫里,夜里就歇在偏殿。
姜翡不在府中,王府里空落落的,他反倒不想回去。
直到孟元德勉强能下床,回到御前伺候,昭文帝才松口允他回府歇息。
撷松斋和他走之前没什么两样,这会子还是上午,外头春光烂漫,屋子里却静得很。
裴泾坐在椅子里,手指摩挲着扶手,心里竟莫名冒出个念头,早知道还是不回来了,没回家原本还没这么想。
正想着,门口传来轻缓的脚步声。
他以为是丫鬟来送水,没抬头,却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: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