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要的是,天津的辐射范围主要是北疆和东海,上海却一头连着江南这个钱袋子,一头对着整个大洋,海外的市场比北疆大得多。江南的货从上海出海,能赚的利比在国内倒卖多几倍,商贾们看得明白,自然愿意把银子往上海砸,这股劲头比当年投天津时猛多了。”
“所以说,天津是靠朝廷硬生生堆起来的,上海是借江南的势、顺海贸的风,自然跑得更快、飞得更高。”
“你看这些商贾,他们不是信咱们,是信‘赚钱’这两个字。咱们把路铺好,让他们看到实实在在的利,自然会挤过来。”
正说着,就见王敬之匆匆跑来,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登记册:“殿下!您看,三天时间,买地登记的有两百多家,参股工厂的银子已经凑了五十多万两!”
朱高炽接过册子翻了翻,笑道:“告诉他们,地可以买,股可以入,但有一条——必须按规矩来,不能欺辱工人,不能偷工减料。谁坏了规矩,朝廷不光收回地和股,还要重罚。”
“下官记下了!”王敬之看着册子上的数字,激动得手都在抖——想当初他刚上任时,全县一年的税银都不到五万两,现在光是参股的银子就有五十万,这上海的腾飞,怕是比天津还要快!
夕阳西下时,码头的工地上响起了鞭炮声——造船厂的第一根龙骨正式埋下。
来自江南的木匠、福建的船匠、天津的老师傅围着龙骨,脸上都带着笑。
远处的货栈已经搭起了架子,纺织厂的地基正在夯实,连空气中都飘着一股忙碌又兴奋的味道。
朱高炽站在高处,望着这片曾经荒芜的滩涂,忽然觉得,上海的繁华,或许不用等十年。
有江南的富庶打底,有商贾的资本推动,有卓敬这样的能臣打理,更有那些憋着劲想赚钱、想过上好日子的百姓在埋头苦干,这片土地注定要创造比天津更大的奇迹。
朱雄英看着那根沉甸甸的龙骨,忽然道:“高炽,等这船造好了,我来当第一个舵手吧?”
朱高炽笑着点头:“好啊,不过得先把张侯爷的训练熬过去——连掌舵的力气都没有,怎么开得动这么大的船?”
朱雄英脸一红,却梗着脖子道:“我肯定能行!”
远处的鞭炮声再次响起,混着工匠们的号子、商贾们的谈笑声,在上海的夜空里久久回荡。
这个曾经贫瘠的小县城,正踩着时代的鼓点,向着一个崭新的未来,大步狂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