眉头继续思索,一时并没什么更好的办法。
于是,她只好看向何书墨,问道:“我三叔老成持重,不是好对付的。何公子,依你之见,我该如何是好?”
谢晚棠默默旁观李云依的表现。
心道:坏姐姐装模作样地动脑子,最后有结果吗?还不如我呢,我一开始就听哥哥的,不会问来问去给哥哥添麻烦。
何书墨短暂思考了一下,回答道:“我觉得,你做自己是最好的。”
“做自己?”
“嗯。”何书墨解释道:“你想通过展现,或者表现什么,来获取李安邦或者张权的信任,这几乎不太可能。李安邦对你了解足够,张权则是狡猾多疑,你但凡表达出过分的关心和热情,一定会引起他们的警惕。不如做自己,适当关心,适当询问,但也不用那么在乎,这样反而会让他们对你的信任多一些。”
“明白了。”
李云依听完何书墨的分析,璀璨美眸之中异彩连连。
谁能想到,获取信任最好的方式,居然是不想获取信任。少说少做少出错,维持住贵女的派头,自然有人相信她。
何书墨接着说:“你是李家贵女,名气,地位,都摆在这里,还有随时可以进宫去见娘娘的特权,无论是李安邦还是张权,都绕不开你的。”
李云依轻轻颔首:“好。云依知道了。”
何书墨笑道:“无论是李安邦,还是张权,他们现在最急迫,最想弄清楚的事,便是平宁县主信件的制作者。也就是我们。这一次,是我们在暗,他们在明。而且我们还有云依和方平两个内应。优势不小。”
外人直呼贵女名讳,自是一种冒犯。
但李云依听到何书墨叫她“云依”,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。
倒是谢家女郎,此时皱着小眉,想把脑袋里“不好听”的东西丢掉。她不记得等于哥哥没说,哥哥没说等于哥哥只叫过她一个人的名讳。
何书墨并没注意贵女间的小动作,自顾自继续道:“既然我们已经清楚他们的目的,那不如对其加以利用和引导。”
李云依道:“何公子的意思是,引导他们,想办法让他们主动去找平宁县主的尸首?”
“不错!”
何书墨对李云依表达赞许,随后为了端水,又看向身边的谢家女郎。
“晚棠。”
“啊?”
“之前咱们假设过,李继业看见信件,然后匆忙来京,去故地见故人的情况,对吧?”
谢晚棠脑袋晕乎乎的。
但哥哥问她对不对,她就点头说:“对。”
“好。现在张权替李继业父子打头阵,说明什么?”
谢家女郎微微歪着脑袋,桃花美眸眼神清澈,想也不想,直接复述何书墨的话:“说明什么?”
何书墨看着他的棠宝,无奈一笑。
“说明李继业已经不会匆忙来京,更不会手忙脚乱地暴露平宁尸首的位置。之前的办法行不通了。我们必须换一个法子,从其他角度,达成让李继业带我们找尸首的目的。”
“哦。所以是什么角度?”
何书墨不装了,干脆道:“让他们以为我们已经知道,或者能找到尸首的位置。这样一来,他们就会想办法毁尸灭迹,或者转移尸首。我们便可以抓住他们了。”
谢晚棠恍然大悟:“原来如此!”
李云依接着问道:“可是,我们如何才能让他们以为,我们已经掌握尸首的线索了呢?”
“误判。”
何书墨道:“利用你和方平这两位内应,修改一部分信息,让李家三房和张家,对我们掌握的线索产生误判。”
“好主意!”李云依毫不吝啬地赞赏道:“方平这枚棋子,你布得真是长远。而且毫无破绽。有方平和我的话互相印证,张家和三叔他们,不信也得信。”
何书墨轻咳了一声,心说当时收编方平,只是觉得能用上,但真没想这么多。
谢晚棠听到李云依高度评价她的好哥哥,不由得心里高兴,连带对“坏姐姐”的印象也好了一点。
有一说一,坏姐姐虽然对她不太好,但对哥哥还是很不错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