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坛上，一直紧绷着身躯的霓裳，在感知到那微弱却纯净的气息靠近又远离后，身体几不可查地松弛了一瞬。
许久，许久。
她终于极其缓慢地、带着某种僵硬的迟疑，转过头。
目光越过冰冷的锁链，落在了祭坛边缘那个小小的、用谷中草木与羽毛编织的挂饰上。那上面，还残留着一丝属于凌玥的、微弱却干净的净化气息，以及一种她无法准确命名，却让被怨恨灼烧的灵魂感到一丝异样清凉的意念。
她又抬眼，望向凌渊一行人离去的方向，谷口早已空无一人，只有流动的赤红灵气依旧。
她不再嘶吼，不再咒骂，甚至没有了之前的剧烈挣扎。只是枯坐在那里，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，又时而落回那小小的挂饰上，陷入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漫长、都要复杂的死寂之中。
怨恨的坚冰并未融化，但在那深邃的黑暗底下，似乎有什么东西，随着那一行人的到来与离去，随着那缕奇异融合的光，随着这个微不足道的赤晶草挂饰，被悄然触动，埋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