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如同山谷间最清脆的鸟鸣:
“因为,您教导过我” 她用的是敬语,带着兽世对于年长者和拥有知识者天然的尊重,“而且,您心里很痛,我知道”
她没有说“原谅”,没有说“拯救”,只是陈述了两个简单的事实:一段曾经存在的教导关系,以及一份她能清晰感知到的、源自灵魂深处的痛苦。
“教导过我”这几个字,像是一颗微小却坚硬的石子,轻轻撞入了霓裳早已被怨恨冰封的心湖深处,激起了一圈几乎微不可查的涟漪。那些早已被刻意遗忘的、关于耐心讲解禽族文字、编织彩色花环的零星画面,不受控制地闪过脑海。
而“心里很痛,我知道”,则像是一道温暖的光,猝不及防地照见了她极力掩盖的、脆弱不堪的内在。
霓裳猛地闭上了眼睛,将头扭向一边,枯瘦的手指死死抠住了身下冰冷的祭坛石面,指节泛白。她没有再说话,也没有再驱赶。
但那紧绷的、充满敌意的姿态,似乎有了一絲极其微小的松动。
凌玥看着她扭过去的侧影,也没有再出声,只是继续安静地坐在那里,像一个小小的、执着的守护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