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施润润,然后,装作不经意地问一句:“施同学,这个问题,不知道你先生有什么看法?”
对于这种挑衅,萧雪政自然是来者不拒。
他甚至还专门,用自己的名字,注册了一个京大的学生邮箱。
每次苏哲给施润润发来邮件,他都会在第一时间,亲自操刀,用更专业,更深入,也更不留情面的观点,回怼过去。
他会指出苏哲论文里,每一个细微的逻辑漏洞。
他会推荐一些苏哲闻所未闻的,极其冷门的文献资料。
他甚至还会在邮件的末尾,附上一句杀伤力不大,但侮辱性极强的评价:“这种水平的思考,我建议你,不要浪费我太太的时间。”
一来二去,两个同样骄傲的男人之间,竟然形成了一种奇妙的,神交已久的笔友关系。
他们从不谈论施润润,也从不涉及任何私人感情。
只在这一封封的邮件往来里,进行着神仙打架一般的,纯粹的学术辩论。
施润润夹在中间,看着他们俩的邮件,感觉自己像是在免费订阅什么世界顶级的学术期刊,每天都被各种高深的理论和前沿的观点轰炸,简直哭笑不得。
但她知道,萧雪政做这一切,都只是因为,太在乎她。
他用他那种幼稚又霸道的方式,向全世界宣告着,她是他的女人,无论是生活,还是学业,都只能由他一个人来指导。
这份笨拙又炽热的爱,让她觉得又甜蜜,又无奈。
这天,施润润的论文,进入了关键的写作阶段。
她需要引用一篇极其罕见的,十九世纪的德语文献,据说是某个德国小众哲学家的手稿,从未公开发表过。
她找遍了全京市所有的图书馆和数据库,都没有找到。
苏哲在邮件里,也表示无能为力,说这篇文献,可能只有在德国的国家图书馆里,才能找到孤本。
正当施润润一筹莫展,准备放弃这个引用,重新调整论文结构时。
当晚,萧雪政推开了书房的门。
他走到她的书桌前,将一份打印得整整齐齐的,还散发着淡淡墨香的文件,放到了她面前。
那份文件的抬头,赫然是一行德文。
而下面,则是被翻译得精准又流畅的,中文译稿。
施润润愣住了。
男人看着她那副呆呆的样子,脸上没什么表情,只是用一种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的平淡口吻,缓缓开了口。
“我让德国分公司的同事,去柏林国家图书馆,把手稿拍了回来。”
“顺便,帮你翻译了一下。”
他顿了顿,又补充了一句,云淡风轻。
“德语,我也会一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