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为了更长久的和平。”
他顿了顿,继续道:“陛下深谋远虑,欲将百越彻底纳入版图,从此岭南再无战祸。这份胸襟与魄力,老夫佩服。”
冯瑜点头称是:“先生高见。陛下常教导晚辈,儒者当明‘经权之道’,既要恪守仁爱之本,也要懂得通权达变。面对冥顽不化的蛮夷,若一味怀柔,反而会纵容祸患,最终害人害己。”
窗外,月色渐西,江面与天交界处已泛起一丝鱼肚白。
漫长的夜晚即将过去,而这场推心置腹的交谈,也让两位不同学派的智者对彼此有了全新的认识。
盖邱忽然问道:“文长,你认为陛下治理百越,将来会采用何种策略?”
冯瑜沉吟道:“依晚辈愚见,当是‘剿抚并用,刚柔并济’。对顽抗者,以火炮开路,展示大秦天威;对归顺者,则开通关市,传授农耕、医药之术,使其渐沐王化。”
“正如《道德经》所言:‘天下之至柔,驰骋天下之至坚’。”盖邱补充道,“火炮为至坚,怀柔为至柔。陛下深得其中三昧啊。”
冯瑜笑道:“先生此言精妙。陛下曾言,治国如烹小鲜,须掌握火候。过刚则易折,过柔则难立。唯有刚柔并济,方能成就大业。”
不知不觉间,东方既白,晨曦透过舷窗,为舱内镀上一层金辉。
盖邱站起身,走到窗边,望着远方渐渐清晰的海平面,感慨道:“与文长一席话,胜读十年书。看来陛下让吾等同行,确是用心良苦。”
冯瑜也起身,恭敬行礼:“晚辈亦受益匪浅。先生博通古今,见解精深,令晚辈茅塞顿开。”
这一刻,儒家与道家的智慧在灵渠的晨曦中交融,共同为大秦的岭南战略描绘着蓝图。
而这一切,正是远在咸阳的赵凌最希望看到的,一个打破学派壁垒,共同为帝国未来出谋划策的智囊团体。
大秦需要新鲜的血液。
当第一缕阳光跃出海平面,将万道金光洒向“破浪号”的甲板时,盖邱与冯瑜相视一笑。
他们知道,岭南已经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