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见识大秦的天威,而非无差别的灭绝。”
赵凌的指尖在地图上划过一道弧线:“况且,朕已令战船主要轰击沿河要冲。若那些部落懂得审时度势,主动向内陆撤离,便可保全性命。此役重在震慑,哪怕倾泻数千炮弹,亦不会造成过多伤亡。”
他转身,凝视扶苏:“当年父皇横扫六合,一统天下仅用了十年,然而平定人心,整合天下,却耗费了二十年光阴,且至今各地叛乱的隐患仍未彻底根除,长安候可知其中关键?”
扶苏面色凝重,陷入沉思。
赵凌并未等待他的回答,径直揭开历史的教训:“其中一个重要缘由,便是当年大秦铁骑所至,杀伐过重,六国遗民对父皇,对大秦的仇恨深入骨髓。朕今日,绝不愿重蹈覆辙!”
“因此,朕令边关将士伐木烧炭,不仅是为了巩固边防,更是在为未来通往百越的道路网奠基。”
“开通关市,鼓励贸易,是为了让百越的子民亲眼见到大秦的物阜民丰,亲身体验身为大秦子民所能享有的便利与富足。”
“朕不仅要让他们赚到钱,更要让他们过上曾经不敢想象的好日子。若他们今秋粮食匮乏,朕便会开仓赈济,让他们明白,大秦的皇帝,亦是他们的君父!”
赵凌的语气渐强,笑道:“《道德经》有云:‘五色令人目盲,五音令人耳聋,五味令人口爽’。当他们见识过中原的丝绸、瓷器、纸张,品尝过精细的美食,穿戴过舒适的棉帛,谁还愿意回到那茹毛饮血、衣不蔽体的原始生活?”
扶苏听到赵凌的回答,憋着一口气,就安安静静地听着,生怕自己呼吸打断了赵凌的话。
赵凌和扶苏对视着,说道:“当安居乐业,饱暖富足成为触手可及的日常,那些曾经悍不畏死的百越勇士,还会轻易舍弃生命作乱吗?”
“这三年的缓冲期,正是为了让他们逐步习用大秦律法,习惯大秦货币,潜移默化地接受大秦的文化与秩序。届时,再将其正式纳入版图,便可水到渠成,根基稳固。”
“至于边关将士的军饷耗费,”赵凌眼皮微合,语气又柔和了许多,“朕宁愿多费些钱粮,也绝不愿用大秦将士的鲜血和性命,去换取那片本可以兵不血刃收入囊中的疆土!”
“更何况,将士们戍边期间,伐木制炭,修筑道路,本身就在为帝国创造源源不断的价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