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呢?”
    谢宁说的太快,席凯连问了两边他才停下话来,“什么?”
    席凯两眼直直地看着他,执着、复杂,“成勇走了、我走了,我们都走了,那你呢?”
    “……我?”
    谢宁停顿两秒,惨然一笑,“我不能走,我还有一定要我来完成的事,做完了这些了却内心夙愿我才能踏实从京城离开。”
    本以为席凯主仆二人,在京郊吃的不好,喝的不好,岂料一顿饭被金宝做的有滋有味,谢宁已经许久没吃过这么地道的西北菜了,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。
    屋外却走进来几个瘦长人影。
    “是康公子他们!”
    金宝撂下筷子跑出去迎接。
    席凯面色不自然道:“自从登闻鼓那日后,他们就经常来看我,我其实不喜人多。”
    “赤子之心,可以理解。”
    时候不早,晚上还要去户部加班,谢宁起身道:“席凯好好养病,吏部任命文书下来,我派人送你回家。”
    “嗯。”
    席凯拄棍子起身才把谢宁送到门口,就与康勇等人迎面相遇。
    四目相对。
    彼此皆是一愣。
    “你是……你是谢宁谢大人!”
    康勇乃是与谢宁同届,只不过谢宁六元及第之后,便一路青云直上,连翰林元的门槛都没踏过,可康勇等其他进士则遵循规矩,想入翰林的考试,不想去的按照会试殿试成绩留京、外放。
    “康兄。”
    谢宁点点头,本身就不熟,算是打了个招呼。
    中书省大学士与六品修书翰林,实乃云泥之差,康勇恭恭敬敬给谢宁行了个礼,身后几名学子犹豫了下也躬身行礼。
    就在刘成将马车赶到门口,还差十步远的时候。
    谢宁身后骤然想起怒声质问。
    “谢大人,难道就任由杨家军背负污名,由着席大人这等朝中正义之士,险些丢掉性命冷眼旁观吗?”
    “谢大人!”
    “要是晚生没记错,你也是出身西北,祖辈也都曾在杨家军浴血奋战的保护下,得意安宁度日,谢大人,如此滔天冤情,三万冤魂在天上日日苦寒,难道你就没有听见!打算袖手旁观到底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