滚过来。”
说完,他手腕一翻,不知从哪摸出一把手术刀。
刀尖精准地在混混眼睛前比划,“我只给你十分钟,迟来一分钟,我剁你一根手指。”
“手指剁完了,就剁脚趾。”
混混吓得魂飞魄散,裤裆处湿了一大片。
他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,涕泪横流地拨号,对着电话嘶吼:“快!快叫豹哥来......”
项越坐在车里,静静地看着这一幕。
他没有阻止,因为这些人该罚,只是目光久久停留在巩沙平静的侧脸上。
眉头几不可查地蹙起,项越心底掠过一丝忧虑和...头痛。
老幺...又开始了。
项越比谁都清楚巩沙的过去。
一个在孤儿院长大,短暂被领养家庭给予过温暖,又受到更大伤害的灵魂。
他恨透了世上所有生而不养、不负责任的行为,这种恨意扭曲成了对生命的漠视和一种极端的方式。
以前,这种偏激还只是体现在他会偷偷去给流浪猫狗做绝育,美其名曰减少新生命的痛苦。
可现在,老幺跟着自己身边久了,接触的黑暗面越来越多,项越能感觉到,巩沙内心被枷锁束缚的野兽,似乎有挣脱的迹象。
他的手段越来越狠厉,隐藏在阴冷外表下的毁灭欲,越来越不加掩饰。
项越知道,巩沙把他当成黑暗人生中唯一的光,唯一的锚点,或者说,唯一的神。
这种扭曲的忠诚,让项越开心,也让他沉重。
开心的是,只要自己活着,就能一直带着这个弟弟。
但是,世事无常,如果有一天他死了,巩沙怎么办?
项越相信,老幺绝不会独活,而且大概率会在自我毁灭前,拉上所有他认为污秽的东西陪葬。
兄弟俩之间是一种极度危险的联系,可是项越能怎么办?根本没办法放手。
他既是束缚巩沙的锁链,也是能安抚住野兽的人。
项越轻轻叹了口气,看来,真的需要找个时间,和巩沙好好谈一谈。
不能让老幺彻底滑向深渊。
想到这些项越就一阵心烦,三个弟弟,就没一个让他省心的!
一个比一个偏执,一个比一个疯魔,个个都像是从犯罪电影里走出来的反派,浑身都冒黑气的那种。
而项越,就是唯一能拴住三条疯狗的铁链。
若是有一天,铁链断了呢?
一个都让项越烦心,别说三个了。
三个手握庞大资源和无数亡命徒的弟弟,会把天捅出多大的窟窿?
项越甚至不敢往下细想,仅仅是念头闪过,就让他忍不住打冷颤。
烦躁的情绪到达顶峰,项越阴沉的扫向车外的混混。
不要怪我,要怪,就怪你们运气不好,撞上了阎王爷心情最差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