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身手太弱了,我不明白他们在道上混的,打架的手段都没有。
我把他们三个人用后备箱的绳子捆起来后,就把车开到了燕子沟下面的浅滩,那时天已经黑了,四周没人。
这时候,我才开始逼问他们,丁三承认了。
即使我受过纪律,但是当我听到我哥被他们在水池里淹死,而且埋尸的时候,我哥还活着,我受不了!
我哥那么好一个人,他不该死。
我就用扳手,砸了丁三的脑袋,一下一下的砸。
砸完之后,我就用他的电话打给龚珍。
龚珍来的很快,看见这个场面后,她吓傻了。
但她反应很快,让我走,有多远跑多远。
我肯定不跑,我知道杀人的罪名有多大。
那个时候,我也正在气头上,一不做二不休,我就把雷小凯和萧侠扔进车里,还有丁三的尸体。
然后,我就把车给开进浅滩里,把车推下河,那把打死丁三的扳手,我也扔进了河里。
最后,我和嫂子买了纸钱,去了我舞凤山,找到埋我哥的地方,去祭拜他。
所以,人都是我杀的,跟我嫂子没关系。”
此时,何金波呼出一口气,掏出烟盒来,问道:“冯阳,你抽烟吗?”
冯阳摇头:“我不抽。”
“抽一支吧。”
冯阳不知道他什么意思。
何金波笑了笑,但觉得在犯案嫌疑人面前笑,似乎不合适,他马上故作严肃道:“抽支烟,缓解一下。”
冯阳还是摇头。
见他拒绝,何金波自己把烟点上,吸了一口后,问道:“冯阳,龚珍说,人都是她杀的,你说是你杀的,那到底是谁杀的人?”
冯阳抬眼看他,表情坚决:“是我动的手,她一个女人哪里会杀人。”
何金波没说话了,他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。
一个是为隐忍多年,为老公复仇。
一个是牺牲了自己,为自己亲哥哥复仇。
要说坏,没人比丁三这样的人更坏。
何金波想告诉他,要为自己年迈的父母亲考虑,但说这样的话也不合适,像是在暗示冯阳为自己脱罪。
不管是龚珍、还是冯阳杀的人,送检之后,主谋肯定是以死刑起诉,另一人也会以同案犯判处相应的刑法。
这时候,杨锦文盯着他,一字一句地道:“冯阳,要活下去。”
冯阳摇头:“确确实实是我杀的人。”
那你用扳手往丁三的脑袋上砸了几下?
这是杨锦文想要问的,但却没问出口。
只要这个问题问出来,冯阳回答属实,那就会记录在案。
法医对尸体头颅的鉴定,是能判断出下手的力度和角度。
男人和女人在力量上的区别完全不一样。
温玲在对伤口鉴定的时候,杨锦文也仔细看过,从下手情况和力度,他大概是有判断的。
审讯一般犯罪嫌疑人,对方就是极力推脱,撒谎、狡辩。
但本案的两个犯罪嫌疑人,全都把罪名扛在自己身上。
现今的时代,口供是很重要的一环,也就是重口供,物证其次。
然而,龚珍和冯阳,这两个为爱复仇的凶手,却把这个难题甩给了杨锦文他们,甩给了司法。
这无疑是一种控诉!
以死相逼的控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