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死后如何向那姑娘交代?我郑绍庭要是连给我学生报仇的能力都没有,如何当他的老师?”
“所以,我去一趟八宝山,再去一趟玉泉山。”
刚说完,陈建国便从外面走了进来。
一进来他就扶着郑老坐下,陈建国无奈笑了一声:“郑老,您快坐下,我给您汇报个消息。”
“范承均两小时前进了玉潭别院,现在应该正看着同样的消息,徐广元和人大那位也在。”
对于陈建国而言,他想知道的消息,就没有不知道的!
陈建国的话音刚落,郑绍庭浑浊的眼底骤然迸出精光。
老人枯瘦的手指攥紧藤椅扶手,青筋如蚯蚓般暴起:“玉潭别院?徐广元终于坐不住了?”
周泰岳的目光之中浮现出冰冷的神色,他嘴角挂着一抹大有深意的笑容:“范承均这条老狗,还真是会挑主人啊。”
“不是挑主子。”
陈建国从公文包抽出监控,监控画面里三个茶室亮着幽蓝的灯光。
“是这两位大佛要借他的肉身显灵。”
他指尖划过屏幕,调出份加密档案:“刚收到的消息,几乎可以确定,范家会下场了。”
“这两天他们的动作有些频繁。”
......
范承均站在玉潭别院的廊檐下,阴云压得极低,仿佛触手可及。
他摩挲着茶杯上残留的茶渍,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,与胸腔里翻涌的灼热形成鲜明对比。
谢中林的电话像一记警钟,彻底撕碎了表面的平静,陈知行提前进京,意味着所有布局都被打乱。
他深吸一口气,拨通那个尘封已久的号码时,甚至能听见自己血液奔涌的轰鸣。
电话那头年轻人的迟疑让他冷笑,代价?
从二十年前踏入这潭浑水起,他早就不在乎代价了。
茶室窗后的两道剪影始终未动,如同蛰伏的猛兽。
范承均知道,那是徐广元和人大那位在隔岸观火。
他们借他的手搅动风云,自己却藏在阴影里,连呼吸都透着算计。
落叶被狂风卷成旋涡,扑打在他的西装下摆上,像无数双试图拽住他的鬼手。
他大步走向停车场,后视镜里玉潭别院的轮廓逐渐模糊,仿佛一座正在沉没的孤岛。
四天后,陈知行进京的消息炸开时,范承均正坐在范家老宅的书房里。
密报一份接一份送来,他的目光停留在‘张卫军投案’的简报上,忽然笑出了声。
棋盘早已倾覆,可执棋的人还在假装镇定。
他推开窗,京城夜空中隐约传来雷声,这场暴雨,终究要淋湿每一个装睡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