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路正平仕途上的引路人,虽然已经退下来多年,但在北湖省的影响力依然不容小觑。
“正平啊。”
范承均叹了一口气,随后才给他倒了一杯茶:“你太心急了。”
路正平接过茶杯,却没有喝,只是盯着杯中漂浮的茶叶:“不是我心急,是沈明翰逼得太紧。他从京城空降过来,就是要拿我们北湖开刀。”
“所以你就要和刘文龙那种人搅在一起?”
范承均的语气突然严厉起来:“你知道他背后是谁吗?那是要掉脑袋的事情!”
所以,官场从来就没有敌人!
之前在疗养院的时候,路正平还威胁过范承均,而现在呢?
现在两个人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,坐在这里聊事。
“老领导,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。我只想知道,明天我该怎么办?”
范承均长叹了一口气,微微摇头:“就算你手里还有筹码,那也不够放在这次的权力天平上了。”
“现在,陈知行已经离开祁南市了。距离北湖越远,影响范围就越小,你自己也清楚这个道理。”
“他现在出了祁南,你觉得,你还有什么办法能阻拦他?更别说,在他的身边,还有武警支队护送。”
“并且,从现在的局势来看,他的身边至少还有两支国安小队。”
路正平咬牙低吼:“难道我们就这么败了?凭什么?我不甘心啊!就因为一个陈知行?”
范承均的指尖在紫檀木茶几上轻轻敲击,每一下都像敲在路正平的心脏上。
“败?”
范承均突然冷笑一声,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:“你路正平在官场沉浮几十年,就学会认输这两个字?”
路正平猛地抬头,茶杯里的水纹剧烈晃动。
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,雨滴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,像无数细小的子弹。
“老领导的意思是...”
范承均长叹了一口气:“西山会不能倒,西山会倒了,会牵连出很多陈年旧案。”
“既然陈知行要去京城...那就看看是他先到京城,还是我先到京城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