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里有名的公子哥,正凑着趣儿吟诗作对呢。几位爷要是有兴致,也能露两手,写得好的,咱们楼里还能给抄在红纸上,挂到门口的诗牌上去,保管全太州城都能瞧见。”
    陆沉月端茶的手顿了顿,转头看向林川,促狭道:“你不是读过几年书?要不……露一手?”
    胡大勇正往嘴里塞着蜜饯,闻言含糊道:“大人还会写诗?我咋不知道?”
    二狗也凑趣:“要是大人写一首,挂到醉春楼门口,往后咱们来太州,脸上也有光啊!”
    林川刚端起茶杯,被这话呛得咳嗽两声。
    话糙理不糙。
    唐诗宋词谁不会啊,好歹从小学起就背过那么多。
    不过他对这种作诗露脸的事情没什么兴趣。
    毕竟在这个时代,手里有兵,可比肚子里有墨水活得长。
    他摆了摆手,笑道:“算了吧,咱们是来瞧热闹的,别凑那风雅局。”
    陆沉月挑眉:“怎么,不敢?”
    “凑那个热闹干啥?”
    林川往楼上瞥了眼。
    那几位公子正围着一张宣纸,有人提笔蘸墨,有人捻须琢磨,倒真有几分文人模样。
    “客观此言差矣。”
    龟奴在旁边听着,见他们推来推去,还当是脸皮薄不好意思,顿时来了劲头,压低声音,“在咱们醉春楼写的诗,只要被评上佳作,今儿个这顿饭钱全免,往后再来,楼里还专给留着临窗的雅座!要是能博个头彩,咱们这儿的苏姑娘、柳姑娘几位头牌,说不定还会亲自来给公子奉茶,那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体面!”
    陆沉月一听“免单”二字,眼睛“唰”地亮了。
    那可是五两银子啊!
    当即一拍桌子:“废什么话,赶紧去取纸笔来!”
    “哎!好嘞!”
    龟奴见终于说动了,笑得眼角堆起褶子,转身就跑,还不忘回头喊,“公子稍等,笔墨纸砚马上就来!”
    林川瞅着陆沉月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,哭笑不得:“你这劲头,倒像是要自己动笔似的。”
    陆沉月斜他一眼:“你要是写得不好,回去揍死你。”
    胡大勇和二狗对视一眼。
    假装什么都没听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