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庙之约,我们必须提前行动。"
时晨脚步一顿,月光下他的侧脸线条骤然绷紧:"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?"
"寿宴散后,父亲托厨房采买的张妈递了纸条。"胡亦萱从袖中摸出一角被汗浸湿的纸片,"但我不确定张妈是否可靠。"
暗巷尽头传来犬吠声,时晨立刻拉着她闪进一家打烊的茶肆后门。借着灶台余烬的微光,他展开纸条细看,眉头越皱越紧:"这不是胡大人的笔迹。"
胡亦萱如坠冰窟。她夺过纸条对着火光细看,那看似熟悉的字迹里,"破"字的最后一钩确实比父亲惯常写法多出半分力道。
"是陷阱。"时晨突然吹灭手中火折子。几乎同时,巷口传来杂沓脚步声,火把的光亮将青石板路照得发亮。
胡亦萱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她早该想到,谢琰既在花园里说出那番话,怎会不防着她与父亲联络?那张妈怕是早就被收买了。
"后墙有狗洞通隔壁染坊。"时晨贴着她耳畔低语,温热气息拂过她耳垂,"染坊西北角堆着布匹,掀开第三匹靛蓝布能看见暗门。"
"你呢?"胡亦萱抓住他的手腕。
时晨反手握住她,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疼痛:"我去引开他们。记住,暗门后直走二百步有棵老槐树,树下等着。"他突然倾身,一个轻如蝶翼的吻落在她眉心,"信我。"
当追兵的脚步声逼近茶肆后门,时晨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。胡亦萱听见有人高喊"在那儿",随即是纷乱的追逐声渐行渐远。她抹了把脸,才发现掌心全是泪水。
狗洞狭小,胡亦萱爬行时手肘膝盖都磨出了血。染坊里浓烈的靛青味道呛得她几乎窒息,好不容易摸到那匹蓝布,暗门后的地道竟黑得伸手不见五指。
她解下腰间荷包,取出夜明珠——这是出嫁时祖母塞给她的陪嫁。幽绿光芒照亮了潮湿的甬道,石壁上凝结的水珠像无数窥视的眼睛。走到第一百七十步时,前方突然传来"吱呀"开门声。
胡亦萱立刻熄了明珠,后背紧贴洞壁。黑暗中,谢琰阴冷的声音带着回声飘来:"......务必在子时前拿到琴谱残卷,胡家女儿若反抗,折断手脚也无妨。"
"公子,那胡大人......"另一个沙哑声音迟疑道。
"老东西留着反倒麻烦。"谢琰的轻笑让胡亦萱浑身血液凝固,"城南的乱葬岗,多一具无名尸首算什么?"
脚步声越来越近,胡亦萱屏住呼吸慢慢后退。突然踩到一节枯枝,"啪"的脆响在寂静地道里如同惊雷。
"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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