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    赵锋瞳孔剧烈跳动,他下意识咽了口吐沫,道:“还能是谁……只能是息王庶孽!”
    “毕竟江睿对外打的旗号,是忠于息王!他因受到息王器重,才有了今日的地位,所以息王死后,仍旧念着息王……”
    “故此,若说他需要向谁表现出谦卑的态度,那就只有对外宣称是息王唯一子嗣的息王庶孽!”
    杜英也赞同的点头:“所以,息王庶孽真的藏身在邢州城?他秘密与江睿联络,是想通过江睿谋逆?”
    赵锋心里一紧,连忙看向刘树义。
    刘树义身体向后仰去,却摇了摇头:“不好说。”
    “不好说?”赵锋一愣。
    “怎么会不好说?我们不是已经确定那三人的背后是息王庶孽了吗?息王庶孽与江睿联络,除了谋逆外,还能有什么目的?”
    刘树义眯了下眼睛,眸色深沉:“我刚刚已经推断出,江睿被杀当晚,是主动离开的春香阁,而且离开时心情很好……”
    “这说明他的离开,是为了做某件对他有利,或者期待已久的事。”
    “身为邢州的主人,在邢州城内,有什么事是他平时做不到,只能在那一日的深夜才能秘密去做的事?”
    “这……”赵锋皱了下眉,试探道:“难道,是息王庶孽要见他?”
    刘树义颔首:“按照我们的推测,那三个客人是息王庶孽的人,江睿每次去春香阁,其实都是接收息王庶孽的消息……”
    “息王庶孽与之多次联络,肯定有与之联手的打算,但他不确定江睿是否值得信任,所以他前面几次单向联络,很可能是用来试探江睿……”
    “在确定江睿能够信任后,息王庶孽应该就会决定与之见面,而这,也必然是江睿最期待的事。”
    “毕竟谁距离息王庶孽最近,谁就拥有更大的话语权,在息王旧部中,地位和权柄会更高。”
    “而当日,正好又是江睿再次获得息王庶孽消息的时间,结果子时他就做出了与前两次不同的事,所以我们有理由猜测,息王庶孽最后一次给江睿的消息,是约江睿见面……”
    赵锋连连点头:“肯定是这样!如此一说,江睿当晚对韩四的反应,就十分合理了。”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刘树义却话音一转,声音低沉道:“结果却是,江睿死了!”
    赵锋头皮猛的一麻,下意识打了个寒颤:“对啊!江睿死了!按照我们的推断,江睿是收到了息王庶孽的邀约,两人要正式联合……可江睿却死了!怎么会这样?江睿怎么会死?”
    “是啊,江睿怎么会死……”
    刘树义眉头微蹙,漆黑的眸子里充斥着着不解:“若我推断没错,江睿在那晚,本该与息王庶孽达成一致,两人要开始为谋逆做准备。”
    “江睿无论如何,都不该死!”
    “难道是我哪里推断错了?可我的推断也不是纯粹的主观臆想,我是根据目前掌握的信息,以及他们的行为进行的符合逻辑的合理化推断……”
    杜英见刘树义眉头皱起,下意识想要伸手抚平刘树义的眉头,她想了想,道:“我没有从你的推断里,发现任何不合理之处……”
    “所以,有没有可能,是江睿与息王庶孽没有谈拢,因此息王庶孽对知晓自己身份与长相的江睿动了杀心?”
    刘树义摇头道:“这种可能性不大,两人是第一次见面,就算有所商量,应也不会太深入……更别说谈判绝不是一蹴而就的事,他们不可能刚见面,就为了利益争得你死我活。”
    “而且息王庶孽如此谨慎,以他之前的行动来看,他哪怕与江睿见面,也很可能不会露出真正的样貌,江睿想要伤害他,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”
    赵锋完全想不通,道:“既如此,那明明是两人期待的见面,怎么最后江睿就会惨死?”
    这也是刘树义一直没有想明白的问题,如果能将这个问题捋清,那么距离破解江睿之死,应该就不远了。
    他轻轻呼出一口气,都:“以现在我们掌握的信息,只能推测到这一步,想要明白问题究竟出现在哪里,只能等更多的信息出现……”
    “当然,若能直接找到那三人,甚至找到息王庶孽,那就更好了,我们直接就能知晓当晚发生了什么。”
    “刘郎中~”
    刘树义话音刚落,楼梯上突然传来青青甜腻的声音:“奴家画好了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