帮助本官得到很多有用的口供,那么不重要的口供,本官或许就忽略了。”
听到刘树义这句话,横肉男子就仿佛溺亡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,他连忙道:“小民一定全力配合,只要是小民知道的,小民一定知无不言。”
刘树义闻言,这才满意点头:“那接下来,就看你表现吧。”
男子重重点头:“郎中有什么想知道的,尽管问,小民绝不隐瞒。”
赵锋等人见刘树义三言两语,就把这个面相凶恶,一看就不是好惹之人给完全拿捏,心里忍不住感慨,还得是刘郎中,若是他们,别说拿捏此人了,只是让其配合,估计都不是易事。
刘树义时间有限,见此人已被拿捏,不再耽搁,直接道:“你的名字,在春香阁的身份。”
男子忙道:“小民韩四,是春香阁的护院,平时任务就是看门,保护姑娘们和来春香阁消遣的贵客。”
“看门?”
刘树义眉毛挑起:“也就是说,所有进出春香阁的人,都要经过你的审视?”
“不能说所有……”
韩四道:“小民会与其他人轮换守门,只能说小人守门的时间里,所有进出春香阁的人,都要从小民身前经过。”
刘树义颔首:“江刺史出事当晚,可是你守门?”
“是。”韩四点头。
赵锋等人闻言,双眼都不由一亮。
他们没想到如此之巧,他们在青楼遇到的第一个人,就是案子的重要人证。
刘树义眼眸也眯了一下,道:“江刺史是何时离开的?”
“差不多子时一刻。”
“子时一刻?如此具体?”
楚雄给自己的卷宗,只是说江睿离开青楼的时间是子时左右,一个十分模糊的时间,可韩寺却能如此确定……
韩四道:“小人当时有些困倦,就在春香阁大堂内来回走动,在听到更夫的‘子时’后,小人走到第十五圈时,江刺史正好从楼上下来……”
“以小人的速度,十五圈差不多就是一刻钟,所以小人能大概确定,江刺史离去的时间,就是子时一刻,前后不会差太多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刘树义点了点头,他又道:“此事你可告知过刺史衙门?”
“当然!”韩四道:“江刺史被害这么大的事,小人可不敢隐瞒。”
韩四告诉了刺史衙门,可是楚雄却没有体现在给自己的卷宗上……
刘树义心中冷笑,楚雄为了阻拦自己,还真是煞费苦心。
既给自己信息,又不给全……妄图在这些细节上耽误自己的时间与精力,偏哪怕自己知晓,也没法找他麻烦。
毕竟他并未隐瞒这个信息,只是给的不全罢了,若是自己质问他,楚雄完全可以说他不确定韩四口供的真伪,怕影响自己的判断,耽搁案子的调查……这样的话,自己还得夸他足够谨慎。
如此看来,自己选择亲自确认所有信息,果真没错……
“江刺史离开时,神色可有异常?你可曾询问他为何要深夜离去?”刘树义又问。
韩四想了想,道:“小人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,他和来时的神色一样,面色温和,让人如沐春风。”
“至于询问……”
韩四苦笑道:“小人哪有胆子去管刺史的事?江刺史说他要离开,小人只有麻溜开门的份,一点其他心思都不敢有。”
“和来时的神色一样……”
刘树义眸光闪烁,道:“还面色温和,如沐春风?”
“是啊!”韩四不明白刘树义为何要重复自己的话。
而赵锋和杜英,则似乎想到了什么,两人眸光皆是一闪,纷纷看向刘树义。
“刘郎中,如此说来,江刺史的离去,是不是……”赵锋试探开口。
刘树义明白赵锋的意思,他微微点头,道:“如果江刺史是因为发生了什么意外,不得不离开……那他的心情,绝不会好。”
“可他对一个青楼的门房,却还能温和相待,让人如沐春风……”
“这只能代表他心情很好……”
“什么情况下,一个人睡觉睡到一半不得不醒来出去,却还心情极佳?”
“我想,只有他的醒来与离去,是他主动选择的!”
“也就是说……”
他目光看向赵锋与杜英,在赵锋激动的注视下,沉声道:“江刺史当晚的离去,是他早就计划好的,他深夜醒来,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,而是他本就计划那时要出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