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二字来形容了。
不小心看到碰到杨万里的东西,就会挖眼割舌打断手脚,其残暴程度,简直堪比历史上那些有名的暴君。
可杨万里只是一个普通官员,而且在杨氏嫁进去之前便如此,说明杨万里还是一个小官时,就如此残暴行事……他难道就不怕此事传出去,影响他的名声,从而影响他的仕途?
能坐到吏部侍郎的位子,绝不会不在意仕途,可他还是如此做,便只能说明……一旦有人碰到看到他的东西,所造成的影响,可能要远高于对仕途的影响。
这个杨万里,绝对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!
而且,应不仅仅是他在考核上的腐败舞弊。
毕竟他负责的考核,最早也在五年前的武德六年,在那之前的至少十五年前,他就已经如此做了……
刘树义漆黑的眸子看着杨氏,道:“杨夫人,本官听说你与杨大夫感情很好,每次你出行,他都会陪同,是吗?”
杨氏抓着手帕的手下意识用了下力,她没有去看刘树义的双眼,哽咽点头:“是,老爷十分疼爱妾身。”
看着杨氏白皙手背露出的青色血管,刘树义眸光微闪,道:“陛下登基之前,杨大夫公务繁重,能够抽出的时间应该很有限,可夫人说你每次出行杨大夫都陪同,那在杨大夫无法陪伴夫人的情况下,夫人难道就不出行吗?”
杨氏眼帘微垂,抿了下嘴,道:“老爷疼我,不愿让我独自奔波,若是妾身需要什么东西,自有下人会为妾身去买,所以老爷不能陪妾身出去时,妾身确实不会单独出去。”
“不会单独出去……”刘树义突然上前一步,巨大的压迫感猛然向杨氏积压而去:“还是,不能单独出去?”
杨氏没想到刘树义会突然变脸,她下意识缩了下肩膀,后退了半步,哽咽的哭声都由此中断:“刘……刘郎中什么意思?”
刘树义双眼盯着杨氏,不放过杨氏任何一个细微的反应,他说道:“不知杨夫人平时在府里,会做什么?”
“做什么……”杨氏有些紧张:“当然是做女主人该做的事。”
“什么女主人该做的事?管理中馈?还是……”刘树义音调降低,压迫感十足:“日日烧香,有如尼姑?”
倏地一下,杨氏红肿的眼睛猛的瞪大。
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刘树义:“刘郎中,你……你怎么会……”
杨氏毕竟只是一介弱女子,这些年来,被杨万里用规矩压的死死地,并没有其他府里女主人善于谋算的心机,所以被刘树义稍微一吓一诈,便什么都暴露了。
刘树义平静的注视着杨氏双眼:“明明是杨大夫明媒正娶的正室,却只能如尼姑一般日日烧香,连单独出门的权力都没有,杨夫人……你真的觉得这是疼爱吗?”
“我……”杨氏张了张嘴,最终也没有说什么。
很明显,她也什么都明白。
只是在外面,她不能说夫家的不好。
刘树义说道:“杨夫人,你也看到杨大夫的死状有多凄惨,如果你真的希望本官找到杀害杨大夫的凶手,那你对本官,就绝对不能有任何隐瞒,否则可能只是你一个字的隐瞒,就会导致真凶逍遥法外。”
“你刚刚已经对本官进行了隐瞒,但本官念你突遭变故,一时乱了心神,所以不与你计较,可接下来你若还隐瞒,那本官可能就要怀疑,你是否与真凶有关,不希望我们查明真相了……”
杨氏被刘树义吓得小脸更加惨白,她连忙摇头:“不,妾身当然希望你们能查明真相。”
“那接下来?”
“妾身一定什么都说。”
看着刘树义三言两语,就将这个藏着掖着的杨氏拿捏,丁奉和李新春心中皆不由感慨,论起对人心的控制,刘郎中真是让人生畏。
好在刘郎中品性端良,正义十足,否则刘郎中若是用这本事来做坏事,恐怕会是所有人的噩梦。
刘树义见杨氏终于愿意彻底配合,脸上的表情温和了几分,他说道:“那杨夫人重新回答一下本官之前的问题吧。”
杨氏双手下意识捏着衣角,道:“如刘郎中所言,其实不是妾身不想出门,而是老爷有交代,他不陪同,不许妾身单独出门,妾身在府里,确实是每日烧香祈福,除此之外,老爷什么也不让妾身做。”
听着杨氏的话,丁奉与李新春不由对视了一眼,从杨万里对杨氏的所作所为来看,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夫君会让妻子所做的事。
丁奉忍不住道:“杨万里为何不允许你单独出门?他让你烧香又是为何?”
杨氏银牙咬了咬唇,道:“老爷说我的八字很好,十分旺夫,我日日为其烧香祈福,能助其愿望成真,至于单独出门……老爷怕有人会抢走我,他说他不能失去我。”
有人会抢杨氏?
丁奉和李新春面面相觑,这是什么理由?杨万里怎么会有这种想法?
刘树义在意的则是另一件事:“杨大夫说你能助其愿望成真,不知他的愿望是什么?”
杨氏摇头:“老爷没有说。”
“杨大夫平日在府里都做什么?”刘树义又问。
杨氏想了想,道:“老爷天天把自己关在书房里,只有每月初一十五会离开。”
“关在书房里?看书?还是做什么?”
“妾身也不清楚,老爷不让妾身进他书房,不过老爷喜欢八卦五行之类的书籍,有几次我看他花重金从外面购买。”
“八卦五行,还有八字……”刘树义神色闪烁,他又道:“他每月初一十五离开,去哪?”
“应该是道观和寺庙吧,老爷很信这些神灵佛陀。”
很信神灵佛陀,还有花重金购买五行八卦的书籍……
忽然,刘树义猛的转过头,看向树下白布上的断臂与头颅。
“断臂……被火烧的焦黑,表面已然炭化。”
“头颅……被木头贯穿,置于树干之上。”
“火烧是火!”
“木头贯穿头颅是木!”
“火与木是五行之二,所以……”
刘树义眼中精芒剧烈闪烁,他向李新春与丁奉道:“我明白了,凶手为何既选择抛尸如此明显之地,又要将其他部分隐藏起来,明明一次抛尸便足够,又为何还要将它们分开……”
“因为,凶手是按照金木水火土五行抛尸的!”
“火与木,我们已经找到了。”
“那剩余的我们没有找到的部分,就在……金、水、土三行之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