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灭口!同时,也将赵成易唯一的妻儿残忍杀害……”
“这个势力的人,全都冷血无情,为了保守住自己的秘密,没有任何事是他们做不出来的!”
“所以,你现在已经暴露,那么就不仅仅是你会被他们视为眼中钉,你的家人,很可能也已经被他们所盯上。”
“这个时候,只有朝廷才能帮你,才能守住你的家人……”
“你是一个聪明人,我想你应该能明白,此时此刻,谁才是你最好的选择。”
夜风吹进大堂,吹得烛火剧烈摇晃,戴飞的心,便与那摇晃的烛焰一般,无法平静。
他抿着嘴,苍老的如同普通老农的脸上,不断浮现着挣扎与沉思之色。
片刻后……
戴飞长长叹息一声,感慨道:“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。”
“刘郎中虽然年轻,可论起攻心之能,远比我这老头子厉害得多。”
“虽然我知道你是希望我开口,才说的这些……但我不能不承认,你准确的打中了我的七寸,我的小孙儿才刚刚出生,我绝不能让他出事。”
刘树义眸光微闪,笑着说道:“这可不是攻心,而是实话。”
戴飞想了想,点头道:“确实是实话,在我暴露的那一刻起,其实我就已经没得选了。”
“哪怕是他们成员的赵成易,他们都能说灭门就灭门……而我,一个被他们胁迫替他们做事的外人,他们自然更不会放过我。”
果然!
刘树义之前在说出赵成易名字时,发现戴飞十分吃惊,这让他意识到,戴飞并不知道饷银案是赵成易势力所为。
这也让他开始怀疑,戴飞并非赵成易势力成员,而是与任兴类似,被迫参与其中。
之后他又发现戴飞在知晓赵成易也参与饷银案后,脸色有明显的变化,全身绷紧,甚至流出了冷汗……这是哪怕戴飞被戳穿身份也未曾有过的。
这让刘树义知道,戴飞必然在担心或者紧张什么,可还有什么事,能比戴飞自己暴露,更让他紧张的?
结合赵成易身上所发生的,众所周知的灭口灭门之事……
刘树义心中便有所猜测,猜出了戴飞的软肋。
然后他便以赵成易的经历,试探戴飞……结果,果然如他所料。
戴飞被打中了七寸,心防终于破碎。
刘树义抓住机会,直接道:“现在,戴尚书应该愿意说出一切了吧?”
戴飞苍老的双眼紧盯着刘树义:“你真的会保护我的家人?”
刘树义没有回答戴飞的话,而是直接看向陆阳元,道:“陆副尉,再辛苦你一下,你亲自带人去戴府,将戴尚书的家人接到长安城来。”
陆阳元闻言,自是不会有丝毫迟疑,他拱手道:“下官这就去办。”
说完,他便收起横刀,大步离开大堂。
刘树义这时才重新看向戴飞,笑着说道:“戴尚书这回该放心了吧?”
戴飞深吸一口气,赞叹道:“刘郎中行事果断,干净利索,怪不得短短时间就能如此声名鹊起,我现在算是明白原因了。”
刘树义派人去将他家人接到长安,一方面是保护他的家人,防止被赵成易势力灭口,另一方面也是更好的拿捏他,戴飞明白这一点,为了能让家人过的好一些,也不再耽搁。
他说道:“没错,冯木的口供,确实是我篡改的。”
“但这并非我的本意,我也是被逼的。”
刘树义终于听到了最重要的信息,他身体微微前倾,道:“谁胁迫的你?如何胁迫?都让你做了什么?”
戴飞答道:“我不知道是谁胁迫的我……”
“不知道?”刘树义蹙了下眉。
戴飞点头道:“我记得,那是饷银案发生的第十天,当时我们已经将冯木等人带回了长安问询,可是无论我们怎么询问,怎么调查,都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。”
“这让我既是疲惫,又是着急,虽然距离太上皇给的时间还有二十日,可我经验丰富,从这十天的进度我便能推断出来,我们绝不可能在二十天内,破解饷银案的!甚至别说二十天了,就怕再有两个月,在毫无线索和头绪的情况下,我们也不可能找到真相。”
“那一日早晨,我拖着熬了一夜的疲惫身躯回到刑部的房间,想着先睡一觉,缓一缓……结果我刚到房间,就发现桌子上,有一封信。”
“信?”刘树义挑眉。
戴飞道:“是一封没有署名的信,我好奇将信打开,看到信里的内容后,心里便咯噔一下,如堕冰窟。”
他脸上露出回忆之色,哪怕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年,可再度想到当日情形,仍是感到手脚冰寒。
他说道:“那信里字数不多,只有短短几句话——不想让人知道你贪污腐败,滥用职权为罪犯脱罪,就独自一人于午时三刻,至西市见我。”
刘树义凝视着戴飞:“贪污腐败,滥用职权,为人脱罪?”
明明他在饷银案里的罪行,足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,可面对刘树义,听着刘树义说出相比于饷银案十分微不足道的罪行,戴飞仍是有一种无地自容之感。
他低着头,只觉得脸颊有些发烫,不敢与刘树义继续对视。
“过去在刑部做事时,犯了一些错误……不过这不重要。”
戴飞继续道:“重要的是这些事我做的十分隐蔽,连刑部的同僚都未曾察觉到,所以在看到这封信上的内容后,我便浑身冰冷,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恐怖感。”
“而且当时饷银案还一直未破,如果这些事再闹出去,那我最后可能就不止是贬官这么简单了,可能这身官袍都得被扒下来,甚至都可能会因此进入大牢。”
刘树义道:“所以你按照信上所说,去见给你写信之人了?”
“是。”
戴飞点头:“我不敢拿自己的前程和性命去赌。”
“见到这人了吗?”刘树义询问。
戴飞摇头:“我抵达西市后,正头疼不知该去哪里见他,就有人撞了我一下,然后往我手里塞了一张纸条,我打开纸条看去,便见上面写着一座酒楼的名字。”
“我知道这人正在暗中盯着我,且约我去这座酒楼相见,不敢耽搁,我连忙去了酒楼。”
“当我到达酒楼后,就有小二问我是不是姓戴,我说是,小二便带我去了雅间,可当我进入雅间后……”
戴飞重新抬起头,看向刘树义,道:“我却发现雅间里根本没有任何人。”
关棋一愣:“没有人?那人专门把你引去雅间,怎么会没在雅间等你?难道他一直在你身后盯着你,比你要迟一些到达?”
戴飞仍是摇头:“在我之后,也没有任何人进入雅间。”
他说道:“当时我也很是奇怪,不明白这人把我引来,却不见我,是什么意思……然后,我就听到隔壁有声音响起。”
隔壁?
刘树义眸光一闪:“那个人藏在了另一个雅间之中?”
“是!”戴飞重重点头,他深吸一口气,道:“如刘郎中所料,此人十分的谨慎小心,根本就没想过与我面对面相见。”
“他在另一个房间里,十分仔细的说出了我之前所犯的错误……这让我无比惊恐,因为我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很是隐蔽,甚至为此沾沾自喜,根本就没想过,我所做的一切,竟然会有人知道的如此清楚。”
“那人见吓到了我,便威胁我,说让我修改冯木的口供,并且尽全力让冯木成为饷银案的偷盗者,让饷银案尽快结案。”
听到这话,杜构迅速看向刘树义。
之前刘树义就向杜构分析过,偷盗饷银是滔天大罪,只要一日不结案,李渊就一日不可能停止调查,或许在李渊震怒之下,就可能会直接铲平所有与饷银有关的东西……那时,户部库房下面的秘密可能就会发现。
因此,为了确保不发生意外,赵成易势力很可能会想办法找一个替罪羊,让饷银案
第161章 结案!真相大白!-->>(第2/3页)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