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给自己留下一本没有翻过的《道德经》,他却怎么都想不通。
珠宝虽然贵重,但不至于让刘树忠如此特殊对待,还专门让赵洪转交……
所以,刘树忠行为如此怪异的源头,必然是这本看似正常的《道德经》。
但一本新买的《道德经》,会有什么秘密?
兄长将其给自己留下,想要告诉自己什么?
刘树义双眼凝视着手中的书籍,大脑不断转动,可最终,也没有丝毫收获。
“是我没有明白兄长的用意……”
“还是说,这黑匣子,被人打开过?里面的东西被替换了……”
“亦或者……”
刘树义眯起眼睛:“这只是兄长给我所留之物的一部分,他还在别处,也给我留了什么东西,想要破解其中秘密,必须得找齐所有东西才行?”
信息太少,即便善于推理的他,一时间也想不明白。
“呼……”
刘树义长长吐出一口气,他知道兄长的失踪,可能涉及到很复杂的秘密,所以倒也没有特别失望。
能够得到此物,便是意外之喜了。
接下来只需对自己的猜测,想办法进行验证便可。
他相信,迟早有一日,他能破解其中的秘密。
更别说,现在他不仅有此物,更有陆阳元……只待陆阳元一醒,或许他就能弯道超车,从妙音儿背后主子那条路,找到兄长。
原本挡在身前的深渊,已经被他搭出了两座桥。
他早已不是刚刚穿越时,那个四顾茫然,满是无措的前身了。
…………
翌日清晨。
咚咚咚。
熟悉的敲门声,熟悉的青春洋溢的声音,再度将刘树义从睡梦中唤醒。
“少爷,少爷,宫里来人传旨啦!”
宫里来人?
传旨……
刘树义目光一闪,顿时意识到了什么。
他迅速起身,将官袍穿戴好,就要出去。
可他刚走一步,忽然顿了一下。
然后转身,来到床榻前,将放于枕边的黑匣打开,取出了里面的《道德经》,旋即将其放进怀中,贴身保管。
之后才快步来到门前,将门打开。
“少爷,你又做了什么事吗?为何会有圣旨啊?”
“前两天不是刚来传旨吗?”
婉儿一脸疑惑的看着刘树义。
刘树义笑着捏了下婉儿的琼鼻,故意卖了个关子,神秘一笑:“去看看不就知道了?”
说罢,便大步向前院走去。
婉儿摸了摸有些发酸的鼻子,对少爷卖关子感到不满,她扁了扁嘴,想说什么,却见少爷已经走远,连忙追了过去:“少爷等等我呀。”
…………
“门下:
朕闻‘社稷之臣,临危定倾’,昔周公平乱,以‘智勇兼资,忠贞贯日’。今有刑部司员外郎刘树义,秉心渊默,断案如神,勘奸宄于未萌,折逆谋于将发。言断真相,宗庙再安……
故封刘树义蓝田县开国子……
赐绢百匹、御马一乘,以昭异数。
主者施行。”
听着宦官的讼念,刘树义身旁的婉儿,早已瞪大了眼睛。
她漂亮的脸上,满是吃惊之色。
“县子封爵?”
“少爷竟然封爵了?还直接就是县子?”
“少爷这两天究竟做了什么?怎么突然就封爵了?”
常伯苍老的脸庞上,也不由露出惊异之色。
但很快,他眼眶就红了起来。
惊喜的老泪纵横。
“老爷,你看到了吗?”
“少爷也封爵了!”
“我们刘家,再度有了爵位!”
“距离恢复刘家荣光,真的不远了!”
“少爷真的做到了!”
看着婉儿和常伯的表情,刘树义便知他们有很多事想问,但现在不是解释这些的时候。
“谢陛下隆恩,臣必兢兢业业,夙兴夜寐,以报陛下。”
刘树义领旨谢恩。
宦官笑着将圣旨交给刘树义,道:“县子当真是隆恩圣眷,如县子这般被陛下重视,一大早就被陛下降下圣旨的,从陛下登基到现在,都不超过两手之数。”
刘树义闻言,便知自己昨日的表现,确实让李世民格外的满意。
他说道:“承蒙陛下厚爱,臣受宠若惊,只希望以后能多多立功,不负陛下厚信。”
宦官笑着颔首:“某会将县子的话,转告陛下。”
说完,他便不再耽搁,领着众人离去。
刘树义等人出门相送,待宦官等人消失于视线中,常伯和婉儿便都双眼灼灼的看向刘树义。
刘树义知道他们肯定好奇不已,便没再卖关子,将自己昨日临危受命之事,告知两人。
两人听后,脸上的惊喜不由褪去,取而代之的,则是后怕。
“原来是这样……”
婉儿满是担忧的看着刘树义:“我就说少爷怎么突然会封爵,原是少爷担了这么大的风险。”
“若是少爷没有破案,岂不是……”
刘树义笑着摇头:“世上没有如果,结局是我度过了难关,且刘家重新有了爵位,这就够了。”
说着,他将圣旨交给常伯,道:“常伯,刑部有一个重要的人在等我,我需要尽快去刑部一趟……所以这圣旨,就劳烦您老送到祠堂,让阿耶阿娘知道,我刘家时隔九年,重新有了封爵。”
常伯闻言,忙重重点头。
上一份圣旨,他已经放到了祠堂。
这一份,即便刘树义不说,他也会第一时间送到祠堂。
这么重要的好消息,他当然得第一时间告知老主人。
刘树义笑道:“那我就不耽搁了。”
说完,他取来马匹,便策马疾驰而去。
看着刘树义快速远去的身影,婉儿这才想起一件事:“少爷,你还没用早膳……”
刘树义只是摆手。
…………
刑部。
刘树义快步进入刑部衙门,随手将缰绳递给守门的侍卫。
他说道:“杜公来了吗?”
侍卫摇头:“尚未。”
刘树义微微点头,向陆阳元所在的院落走去。
一路上不少官员看到头,都连忙停下脚步,然后十分恭敬的向他行礼。
“见过县子!”
“见过刘员外郎。”
“员外郎,西市的昭音阁来了几个新的胡姬,下官斗胆,想宴请员外郎,为员外郎封爵庆贺。”
胡姬?
刘树义脚步微顿,他想起了之前查案时,杜构在说起胡姬时,那明亮的双眼。
连杜构这种君子都欣赏胡姬,自己是不是也该欣赏一下?
正巧这时,一行人向外走来。
原本热闹行礼的官吏们,声音忽地一顿。
察觉到异样,刘树义转过头看去。
然后,他笑了起来。
还真是冤家路窄。
怎地每次来到刑部,都会与钱文青碰到?
“钱员外郎,你知道本官刚刚接了圣旨吗?”
“你也是来庆贺本官封爵的吗?”
刘树义笑吟吟的向钱文青说道。
钱文青脸色一僵。
原本看到刘树义时,他就脚步一顿,想着转头,假装没看到刘树义。
或者看到刘树义,假装不知道刘树义发生的事情。
结果,谁知刘树义竟如此厚脸皮的,把自己所有的路都给封死了。
原本他与刘树义都是从六品员外郎,谁也不比谁大,他看到刘树义,完全可以无视对方。
可现在……
刘树义封爵了,还是正五品的县子。
论起地位来,比自己大了三级。
他必须按照规矩,给刘树义行礼问好。
否则,一旦被刘树义告知御史台,那些御史,说不得会安自己一个藐视上官之责。
他正处于和刘树义竞争的关键时期,岂能给刘树义发难自己的机会?
所以,即便他心里再不愿,即便恨得牙都要咬碎了,此时此刻,面对刘树义,也不得不躬下身来,拱手道:“恭喜县子。”
“同喜同喜,改日本县子宴请诸位同僚,钱员外郎可一定要赏脸啊……”
钱文青牙齿都要咬碎了:“这是自然。”
看着钱文青嫉妒又憋屈的样子,刘树义只觉得舒坦。
想想以前,钱文青官压原身,对原身吆五喝六的样子,再看钱文青此时,面对自己,弯腰弓身的模样……
还真是应了一句前世里的话。
——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。
只是自己没用三十年,自己只用了三天。
刘树义爽朗一笑,不再理睬钱文青,大步离去。
“刘员外郎……”
这时,刘树义刚进院子,赵锋便迎面走了过来。
他忙道:“下官恭喜刘员外郎,封爵县子。”
刘树义笑着摆手:“我们自己人,就别说这些了。”
他看向敞开的房门,问道:“陆阳元现在如何?”
赵锋道:“已经醒了。”
不是特别会写日常,但不写日常,一直不间断的案子,大家看的也会很累,所以日常还是多少得写点,如果感觉有的地方比较尬,还望大家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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