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住道:“这得是何等的心机,何等的城府!”
“这个神秘人,想杀陈锋三人,但他却不自己动手,而是用白居安当年的案子,来欺骗白惊鸿,让白惊鸿认为陈锋三人是杀害他父母的凶手,从而引白惊鸿报仇,来帮他解决自己的目标!”
“而他自己,则完美的隐藏在背后,即便我们破解了自焚案的真相,即便我们找到了白惊鸿……我们也绝对找不到他!”
“甚至,白惊鸿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,还可能感激他告诉自己真相,从而故意为其隐瞒,让我们从始至终都不知道,还有这样一个人存在!”
“若不是刘员外郎你帮白惊鸿找到了真正的凶手,让他打心底感激你,恐怕……”
王硅回想着之前刘树义询问白惊鸿为何会怀疑陈锋三人,而白惊鸿却闭口不谈的画面,摇头道:“到现在,我们都不会知道还有这个神秘人存在。”
白惊鸿听着王硅的话,不由低下了头。
王硅说的没错,在知晓真相之前,自己确实对这个神秘人告知自己真相,让自己得以在病死之前为父母报仇,而十分感激。
他原本也打定主意,将这个秘密,带进坟墓里。
所以,若不是自己遇到了刘树义,不是知晓了父母身亡的真相……恐怕这个秘密,真的就要无人知晓了。
见白惊鸿这般反应,赵锋便知道,果真被王硅说中了,而他内心,也不由更感冰寒。
这个神秘人不仅利用白惊鸿为自己铲除陈锋三人,甚至还把白惊鸿的内心给完全掌控,让白惊鸿被他利用,还满心满意的感激他,隐瞒他,甚至到死还念着他的好……王硅说的果然没错,这神秘人得是何等恐怖的心机,才能做到这些。
思于此,赵锋忍不住道:“陈锋三人究竟做了什么,惹到了这样一个恐怖的神秘人?”
白惊鸿和王硅闻言,也都忙看向刘树义。
却见刘树义摇了摇头:“我对陈锋三人并不了解,自是不知原因,不过……”
他转过头,看向仍旧昏迷不醒的陆阳元,道:“好在,我们来的及时,陆阳元尚未死去,待陆阳元醒来后,或许我们就能知晓一切。”
王硅连连点头:“对,陆阳元肯定知道!”
说着,他向白惊鸿道:“有没有解药?能不能让他早点醒来?”
白惊鸿摇头:“我原本的计划是杀他,岂会准备解药?”
王硅皱了下眉,但也没有办法,只能按捺住急躁的内心来等待。
刘树义倒是不在意多等的那两个时辰,他重新看向白惊鸿,道:“你后来选择的杀人手法,是神秘人给你的,还是你自己想的?”
白惊鸿没有隐瞒:“是我自己。”
刘树义眯了下眼睛:“但他应该给你提供了帮助吧?比如说……钱财?”
“刘员外郎怎么知道?”白惊鸿一愣。
刘树义视线看向挂在门口对面墙壁上的银镜,道:“那银镜价格不菲,非寻常人家能够买得起,而你一看,就能知道这两年一直挨饿受冻,贫寒至极,这样的你,怎么可能买得起这个银镜?”
“更别说,你为作案所选择的这三间酒楼,可都不是便宜的地方,你支付的预订雅间的钱,也不会少,这些钱财,同样不是你能拿得出来的。”
白惊鸿怔了怔,似乎明白了什么,道:“所以……刘员外郎之所以会专门问我为何会怀疑陈锋三人,其实在那时,就已经知道,我背后还有其他人?”
刘树义没有隐瞒,点了点头。
白惊鸿不由摇头,自嘲道:“亏我还以为自己藏的有多好,看来即便我不说,到最后也还是瞒不过刘员外郎。”
刘树义摇头道:“不一样,我只能推测出有人帮你,但不知具体情况。”
白惊鸿道:“没错,他给我提供了钱财的支持,那些钱财被他藏在了一个破庙前的树下,他把藏匿钱财的地点写在了密信里,说如果我想要复仇,可以随便使用那些钱财。”
“原本我还有些怀疑,我与他非亲非故,他能告知我真相,在我来说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,岂能奢望更多……结果,我按照密信的地点前去寻找,果真挖出了一箱子的铜钱。”
赵锋闻言,忍不住道:“这个神秘人还真是够大胆的,他难道就不怕你带着这些钱财跑了?”
刘树义平静道:“他既然会选择白惊鸿,就说明早已将白惊鸿的里里外外了解的清清楚楚,他很确信白惊鸿中了他的计后,会如何行事……”
“棋子……”他摇头道:“怎么可能逃过棋手的掌控。”
白惊鸿没有不满刘树义称自己为棋子,他抿着嘴说道:“我活不了几天了,郎中说我身体亏空的厉害,又患有不治之病,最多也就剩一个月的寿命……所以,神秘人必然也知道我没几天活头,这种情况下,报仇就是我死前的唯一执念,钱财什么的,对我来说,已经没有任何用处。”
听着白惊鸿只剩几天寿命的话,王硅和赵锋瞳孔都不由缩了缩,他们完全不知道这回事。
赵锋咬牙道:“利用一个寿命不到一个月的可怜人,还如此欺骗他,这神秘人,当真可恶至极!”
刘树义没有评价神秘人是否可恶,这没有任何意义。
他向白惊鸿道:“他给你的那封信,还在吗?”
“在。”
“在哪?”
“我把它藏了起来。”
白惊鸿道:“我怕万一我的事情败露,被人找到那封信,使得给我真相,帮我报仇的好心人被发现……所以,我把信提前藏了起来。”
“好心人?”赵锋与王硅同时冷笑了一声。
白惊鸿抿了抿嘴,深吸一口气,道:“灵安寺东侧院墙外,有一株歪脖子树,那封信被我藏在了歪脖子树下面,你们派人去挖,就能挖到。”
听到白惊鸿的话,王硅当即主动起身,道:“此事太过重要,刘员外郎,下官亲自去取。”
“灵安寺位于嘉会坊,距离这里不算远,下官快马加鞭,三刻钟应该就能返回。”
刘树义想了想,点头道:“多带些人手,这幕后神秘人……恐怕不简单。”
“明白!”
王硅没有耽搁,直接转身离去。
见王硅身影消失,刘树义收回视线,脑海中又复盘了一遍此案的相关细节,确定没有疏漏后,长长吐出一口气。
关于神秘人的事,接下来只有等待陆阳元醒来,以及王硅将密信取回,才能进一步调查。
所以,该换另一个于他而言,更重要的话题了。
他重新看向白惊鸿,道:“你可认识我的兄长刘树忠?”
员外郎的兄长?
赵锋茫然的眨了眨眼,怎么话题忽然转到员外郎兄长上了?
然后,他就见白惊鸿直接点头:“认识。”
“真的认识?”赵锋一脸诧异。
果然!
刘树义眸光陡然一闪,继续道:“你刚刚在房内听到我的名字时,是不是就已经认出了我?所以你才愿意听我的分析?而不是如面对王硅他们一样,抗拒的根本不愿交流?”
是这样吗?
赵锋忙看向白惊鸿。
然后,他就见白惊鸿再一次点头。
“刘评事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提过你。”
白惊鸿看着刘树义,眼中露出回忆之色,道:“他说我和你很像,心思单纯,善良直率,被家里长辈十分疼爱,保护周到,因而在家里长辈遭遇意外,生活一落千丈后,也是受伤最深之人。”
“不过……”
白惊鸿顿了一下,看向刘树义,道:“你要比我好一些,因为你还有兄长疼爱你,而我,随着阿耶阿娘逝去,便只剩我孤零零一人。”
听着白惊鸿的话,刘树义脑海中不由浮现原身关于兄长的记忆。
刘树忠只长他四岁,九年前父亲刘文静因谋逆被诛杀之时,他十一岁,刘树忠也不过就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。
父亲死后,母亲也跟着病倒,不久就郁郁而终。
偌大的刘家,便只剩下刘树义与刘树忠相依为命。
而为了保护这个家,原本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兄长,放下书卷,走出刘宅,与说刘家闲话的人大打出手,与欺负弟弟的书斋学子打的灰头土脸,更是在抢走刘家产业的那些人家门前盘坐大骂。
他不再是如杜构一般的温润君子。
成为了一个在所有人看来,仿若疯子一样的粗鄙之人。
他用这种泼妇一般的疯子行径,让那些欺辱刘家的人,稍微收敛了一些,使得刘家衰败的速度得以减慢。
之后,他为了给刘家找出一条活路,开始钻营。
他变卖刘家仅剩的家底,去为他和原身谋了个官身。
虽然都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八品与九品小官,但至少,有了官身,不用继续坐吃山空,不用怕饿死。
刘树义还记得在原身十岁之时,父亲刘文静考校他们功课,询问兄长未来要做什么样的人时,兄长是这样回答的:
“儿虽年幼,常闻圣贤之道,愿效法孔孟,读圣贤书,明是非之理,修身如竹,虚怀有节;立世如松,风雪不凋。”
父亲闻言,只笑道:“太虚了,说些实在的。”
“做清官,做君子,脚踏实地,为国为民,受人敬仰。”
兄长稚嫩却坚定的声音,仍仿佛在他耳畔回响,可有着这样志向的兄长,却为了撑起刘家,为了保护幼弟,再也做不成君子,也没有脚踏实地,而是成为了最为不齿的投机钻营之人。
这个世界似乎总是这样,总喜欢让一个人,在残酷的现实面前,成为过去最不喜欢的人。
刘
第54章 震惊的发现!他们竟是同一人!(二合一)-->>(第2/3页)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