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袋再次靠过来,发出咬牙切齿的声音:“被我说得心虚了?”
“心虚你大爷的,老娘才不心虚。”小酒想撸袖子,考虑到飞机上不能干架于是忍住了,拼命压着声音教训这小崽子,“我寻思今年过年带你回老家见见父老乡亲,再看你这个幼稚到顶多拥有幼儿园文凭的样子,我怕我妈拿着扫帚追我三条街骂我祸害小弟弟。”
鱼行止像被捏住了命门,一下子熄火了,眼里的阴霾散尽,亮得惊人:“真的?带我回去见家长?!”
“你想得美。”小酒摆手,“计划取消了,你先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。”
鱼行止仗着自己手长,伸到前面扒拉她:“再给个机会,姐姐。”
小酒不为所动:“你给我坐好。”
训斥完那个顶多拥有幼儿园文凭的小弟弟,小酒双手抱臂坐正:“真是的,被他一打岔,又忘记说到哪儿了。哦对,说到你妈为什么不同意。我不理解。”
祝曲祺耸了下肩:“我一开始也不理解,后来想想,她是觉得我和谢闻谈的时间太短了,还不够了解彼此、融入彼此的生活,一旦结婚再想反悔就迟了。”
“唉,那句话怎么说来着,父母之爱子,则为之计深远。”小酒慨叹,“谢总的家世摆在那里,你妈有所顾虑怕你吃亏也正常。”
祝曲祺点点头,所以,她想通以后就不再执着于劝说曲律师改变主意,而是选择坦然接受,反正她和谢闻迟早会走到那一步。
*
盛夏来临,接连的高温天气,地面如同炭烤铁板,平底鞋的底子稍微薄一点都能烫到脚。这也意味着祝曲祺的生日即将到来。
小酒跑来祝曲祺家过周末,吹着空调吃着雪糕,身边猫狗环绕,完结了一本每天写到头秃的古言,她现在小日子过得格外舒坦,肉眼可见的气色红润。
“下周日就是你的八十大寿了,打算怎么过?”小酒跷着二郎腿一晃一晃,问那个在卖力拖地的女人。
“你才过八十大寿。”祝曲祺扶着腰站起来,“跟往年一样,几个朋友凑一起吃顿饭,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,还能怎么过?飞上天去过啊。脚抬起来,怎么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。”
小酒双脚离起,高高抬起,等祝曲祺拖完沙发旁边的地,再把脚放下来:“我以为你要和谢总单独过。这可是你们在一起后过的第一个生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