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吗?”
刚哭了一场,祝曲祺有点口渴,接过来一口干了,杯底沉淀了些许没融化的糖粉,喝到嘴里有细腻的颗粒感,她舔了下唇,把杯子丢给祝望羽,使唤他去洗。
谢闻瞥了眼表,接着看一眼祝曲祺湿润的眼眸,祝望羽都注意到了她的异样,他又怎么可能没看见,见到她从房间出来的第一眼,他就想问了。
“我该走了。”谢闻说,“送送我?”
祝曲祺有点不舍得跟他分开,即使明天可能还会见面。她指着地上趴着的罐罐说:“你不着急的话,陪我遛完狗再回去吧。”
谢闻眉眼温柔,当然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。
祝曲祺快速给罐罐套上胸背、扣上牵引绳:“走了,罐罐,跟爸爸妈妈一块出去玩。”
谢闻一顿,因为她的话,他本就柔和万分的眉间好似有春水荡漾开来,唇角也忍不住上扬,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。
一家三口出了门,徒留祝望羽一个人在原地化为雕塑,他握着简历的手伸出去,指着门口的方向,嘴巴还张着,有句话没来得及说。
——那个,罐罐我已经遛过了啊。
过来借住也不能什么活儿都不干,祝望羽吃外卖之前就殷勤地拖了客厅的地板,遛了四十分钟的狗,还给家里的花花草草浇了水。
*
皓月当空,夜晚的风里藏着初春的凉意,与冬季的凉不一样,拂在面上没那么刺,仿佛夹杂着一丝丝迫不及待钻出来的暖。
祝曲祺在针织套装外加了件防风外套,两只手抄进口袋里,牵引绳在谢闻手里,她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,衣袖与他的西装摩挲,发出沙沙的轻响。
谢闻脚步缓慢,为了迁就她,而往日一出门就很活泼的罐罐因为已经被遛过,这会儿也不急躁,慢悠悠地走着,东张西望,背上背着一个汉堡包造型的小包,走起路来屁股一扭一扭。一家三口的颜值吸引了不少路过的人。
“怎么哭了?”谢闻终于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,“你刚刚和你弟说挨了妈妈的骂是怎么回事?”
祝曲祺脚步滞了滞,没停下来,余光瞥他一眼,不知道该怎么解释,难道要她说,你的身份吓到我的老母亲了,她担心我这软绵绵人畜无害的性子镇压不住,有朝一日吃苦头,所以动摇了让你当她女婿的心思。
这么说的话,谢闻今晚也不用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