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着恶意,讽刺朝廷。
    可让魏忤生看到了,他会生气。
    对很多人愤怒。
    “朕将此信藏着不给忤生看,他就看不到了吗?”皇帝笑着问。
    “……”陈宝低下了头,不知所言。
    两个人的联络,不可能断绝的。
    日后要是对账,宋时安知道自己写给魏忤生的‘家书’都被截了,他对这皇帝能不恨吗?
    在燕国掌权的他,可不得一个劲的复仇大虞啊。
    魏忤生要是知道,自己的信被皇帝给没收了,原本就不喜欢这个老头的他,还能够保持基本的人臣礼吗?
    两个人的恨意,皇帝确实能压下去。
    可黄金还在宋时安手上,北凉还有大几万两个人的军队。
    “把信,给中山王送去。”皇帝说道。
    跪着的陈宝将信接着,跪走到了左子良面前,交给他。
    “是,陛下。”左子良接令。
    “知道该怎么说吧?”皇帝问道。
    “此信我先交于陛下,而陛下并没有过目,让臣直接转交给殿下……”左子良小声的说道。
    说自己没有给皇帝看过,谁相信呢?
    锦衣卫会做这种事情?
    掺杂一半的真话,就会让假话显得很真。
    “你原来不傻呀?”
    皇帝看着左子良,不爽的揶揄了一句:“你纯粹就是想跟朕顶嘴是吧?”
    听到这话,左子良又要磕头。
    “别磕头啦!”皇帝反感的打断,接着摆了下手,“滚出去。”
    “臣,遵命。”
    左子良就这般的捡了一条命,离开了这里。
    在他走后,皇帝也对一旁战战兢兢的陈宝道:“起来吧,陈公公。”
    “谢陛下。”
    陈宝站起了身,保持着恭敬。
    毕竟他是没错的,哪怕给左子良求情,也是揣测皇帝的心思。
    “朕错了。”
    听到这三个字,陈宝立马低下头:“陛下不会错,圣明无过陛下。是宋时安,太会揣测人心了。让左子良归虞,带回此信,便是他的谋略。”
    “朕儿子的人心被他勾了去,那这锦衣卫呢?铜头铁臂,人心跟疙瘩一样,杀人如麻的鹰犬,也被他给魅惑了?”皇帝问。
    “大忠似奸,宋时安虽不似奸。但此等大忠,与大恶无异。”陈宝认真的说道。
    “朕知道。”
    皇帝一直都懂,这些世家得削一削,且相信宋时安能够成功。
    他是愚蠢,就非得寻这亡国之道吗?
    大错特错。
    宋时安在给自己当刀时,权力已然应运而生了。
    他要是能够将所有权臣世家压制的能力,那他的权力得到达何等巅峰?
    奸臣多了不会亡国。
    可有个能把所有奸臣全部杀灭的忠臣,那才会招致亡国之道。
    因为那时的忠臣,离顺应天道民心,只剩下一步了。
    那时何解?
    只有一个办法,那就是乞求宋时安,真是一个无私伟大的臣子。
    “今晚。”
    皇帝看向陈宝,道:“让吴王在宫门口跪一晚上,为宋时安求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