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吕波。
“等到日向孝交代清楚所有事情,宗家会召集所有族人,公开将其处以死刑。”
他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,清晰地传入两人的耳中:“你们最好祈祷,宗家成员的死亡没有你们的参与。”
“否则,你们也逃不掉!”
说罢,日向德间冷哼一声,头也不回,大步走出了病房。
砰!
病房的门,被他从外面重重关上,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!
隔绝了外面的光线和声音,病房之中陷入了一片死寂,只有日向孝留下的鲜血散发着浓重的血腥气。
日向宁次瘫坐在墙角,胸口剧烈起伏着,看着那紧闭的房门,看着地上那刺目的血痕,大脑一片空白。
恐惧、愤怒、绝望、无力……
无数复杂的情绪,潮水般将他淹没。
“咳咳!”
日向伊吕波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。将日向宁次从那失神的状态中惊醒。
“伊吕波大哥!”
他挣扎着爬起身,踉跄着扑到日向伊吕波身边,将他搀扶起来,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慌乱问道:“我们,我们怎么办?”
日向伊吕波的脸色惨白如纸,额头上那狰狞的笼中鸟咒印周围依旧青筋虬结,全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。
“宁,宁次。”他艰难地喘息着,声音沙哑道,“我们必须把孝救回来……”
“宗家敢对我和孝使用笼中鸟就是决定彻底撕破脸了,以孝如今重伤的身体,面对宗家高强度的审讯撑不了太久。”
“要么,直接死在审讯的过程中,要么只能承认,是自己杀的人,挖的眼……咳咳!”
他猛地吸了一口气,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,声音带着恐惧和:“一旦孝承认了这些事情,宗家就有理由对他出手!”
“如果宗家在所有人的面前,使用笼中鸟对其处刑,所有分家对于笼中鸟咒印刻在记忆深处的恐惧,都会被唤醒!”
“云川大人好不容易才让分家站起来,到时候也会被宗家打碎腿重新跪下去!”
“但是……”
说到这里,伊吕波的身体猛地一软,再次蜷缩起来,双手死死抱住自己抽痛的头颅:“我,我不知道,怎么办。”
“我想不到办法。”
“即使把孝救出来,也无法洗清他的嫌疑,反而宗家会对整个分家出手,甚至清洗!”
“到时候,我,我们都会……”
他的话语就像是一把钝刀,狠狠割着日向宁次的神经。
日向宁次低垂着头,身体逐渐颤抖起来。
他的目光,死死盯着日向伊吕波额头上那丑陋的笼中鸟咒印,嗅着空气中那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。
他的眼前,再次浮现出记忆深处如梦魇般挥之不去的画面!
他看到父亲蜷缩在地上,同样的笼中鸟咒印,同样的青筋虬结,同样的眼球暴突,同样的血丝密布,同样撕心裂肺的惨叫!
一幕幕,在宁次的脑海中疯狂闪回、放大!
恐惧!绝望!无力!
以及那疯狂滋生、最终吞噬一切的……
恨意!
对宗家的恨!对笼中鸟的恨!对这不公命运的恨!对自己弱小无力的恨!
所有的情绪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!
“不!!”
日向宁次猛地发出一声低吼,他的身体摇摇晃晃地站直,面容因愤怒而变得扭曲狰狞!
“不!有办法的!”他死死咬着牙,牙齿因用力而咯咯作响,鲜血从牙龈中渗出,染红了嘴角。
“解决办法……”他声音沙哑道,“日向云川,已经交给我们了,不是吗?!”
听到这句话,日向伊吕波的身体一僵,猛地抬起头,死死盯住宁次那张因憎恨和愤怒而扭曲的脸。
那双因痛苦而涣散的瞳孔骤然一缩,脸上的茫然和恐惧,瞬间被一种难以置信的惊骇所取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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