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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四十四章 去往焰山,姜锦得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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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日被追赶时的惊慌。

    姜义立在门口,负手而立。

    目光掠过那一方熟悉的院落,炊烟、槐影、童声俱寂。

    心头微微一叹。

    这村里的热闹,终是去了半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转眼又是大半年。

    院里的秋意,浓得化也化不开。

    枫叶早落,石阶上凝着一层薄霜,踩上去微微发脆。

    这半年,家里最大的变化,莫过于姜锦。

    屋后果林中,那棵老树上的木屋,如今几乎成了她的第二个家。

    连她一手撑起的“古今帮”,也早顾不上了。

    除了三餐时下来取饭,其余大半日,都闭在屋里。

    偶有风过,从木屋那扇半掩的窗格中,隐约可见她盘膝而坐的身影,静得如石,瘦得如竹。

    不知是修行入定,还是单纯地,不愿言语。

    姜义都看在眼里。

    他心里明白,也不去点破,只偶尔翻翻架上的老黄历,指尖在那几处红字上轻轻一划。

    再有几日,这个平日最恬静的孙女,就要满三十了。

    三十,是道坎。

    凡人如此,修行人亦然。

    姜家底蕴如今已半入仙门,家中子弟个个驻颜不老,凡俗那套“该嫁人”“该成家”的规矩,自也束缚不住谁。

    修行人的岁数,向来不按黄历算。

    几十年、几百年、千载结契的,比比皆是。

    就如那孙媳桂宁,姜义到如今也没弄明白,她到底是个什么年纪。

    照理说,这位鬼仙的岁数,怕比他两辈子加起来还长。

    可一见了面,仍要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“阿爷”,还得端茶奉上。

    修行界里,这等枝节,算不得事。

    真紧要的,是那条修行路。

    一步慢,步步慢。

    凡胎之身,终究是血肉浊骨。

    岁月拖得越久,五脏生出的浊气便深一分,那浊气如锁,锁在修行的骨头里,今日添一环,明日的道,便要难走十倍。

    到得后来,连心火都被这浊气焊住,终究只能望仙门而不得入。

    说起来,姜锦这丫头的根骨,在姜家这一辈里,算不得最顶尖的那档。

    可她身上那股灵秀气,却是旁人学不来的。

    更难得的,是她得了村中灵素庙的香火愿力。

    那一缕缕不咸不淡的念力,虽比不得什么天材地宝,却最温润。

    日日缠绕,潜移默化地温养着她的神魂,像春雨润物,悄无声息。

    加之她观想出的神魂法相,是一尊素衣持草的法相,眉眼清寂,生机盎然。

    一呼一吸之间,似与这世间万草万木同息。

    也因此,她与那位早年成道的姑婆一般,天生便与草木气相投。

    木屋依着老树而建,枝叶如盖。

    她静坐其间,便是半个林中之灵。

    一吸一纳,整座果林的生机都随之微颤,宛若听令。

    修行于此,可谓天时地利两得。

    这几日,姜义便在屋后灵泉边修行纳气。

    偶尔舀一瓢泉水,浇那株仙桃;

    或看几只老母鸡,在化龙草间踱步。

    可心思,却总有一半系在那棵老树的木屋上头。

    泉声叮咚,山风徐徐,连天光都显得安静。

    就在姜锦三十寿诞的前一日,日头将西未西,那木屋里忽然传出一声低响。

    不似木枋折断,更像春笋破土的声音。

    带着一股含蓄的生机,蓄势已久,终于破壳而出。

    紧接着,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草木香气,自窗格缝隙中缓缓溢出,青翠中透着几分甘甜,沁人心脾。

    那香气里,竟隐隐夹着几缕灵意,似在轻轻拂动着山风。

    仿佛整座果林,都随她这一息,活了过来。

    姜义缓缓起身。

    木屋缝隙间,流出几缕柔光,碧意如新苔,温润似春水。

    那株老树也似被感化,枝叶轻颤,发出一阵沙沙声,竟带着几分欢悦。

    仿佛它也知晓,这屋中有人破境而出。

    成了。

    姜义嘴角微弯,笑意里带着一丝宽慰。

    他偏过头,朝主屋那边扬声喊道,语气轻快少见:

    “秀莲,晚饭多添两个好菜,再烫壶酒!”

    屋里立刻传来柳秀莲一声带笑的应答,温柔得像水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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