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公子勇猛,都是好苗子。
    但陛下要教他们,仁厚不是纵容,勇猛不是鲁莽。就像......就像当年太宗教您,刚柔要并济。”
    他说起往事,眼睛里闪着光:
    “老臣还记得,陛下小时候,太宗让您背《商君书》,您背到‘治世不一道,便国不法古’,哭得直打嗝,说‘商君太狠’。
    太宗摸着您的头说,‘狠不是目的,是为了让更多人不挨冻受饿’......陛下,您现在懂了吗?”
    李承乾的眼眶突然红了。
    那是他十岁时的事,早已模糊,没想到魏征还记得。
    “朕懂了。”
    他的声音有些哽咽,
    “魏相,您放心,朕会做个好皇帝,像父皇那样,像您期望的那样。”
    魏征的手慢慢松开,滑落在榻上。
    他望着屋顶的梁木,喃喃道:
    “老臣......老臣要去见太宗了......告诉他,他的儿子,长大了......”
    话音未落,头微微一歪,手里的《贞观政要》“啪” 地掉在地上,书页散开,停在 “以铜为镜,可以正衣冠。
    以史为镜,可以知兴替。
    以人为镜,可以明得失” 那一页。
    魏征的葬礼办得极其隆重。
    李承乾亲自为他扶棺,文武百官披麻戴孝,长安的百姓自发地站在街道两旁,手里捧着白菊,看着灵柩缓缓驶向昭陵的方向。
    “陛下,魏大人的谥号,礼部拟了‘文贞’二字,您看......”
    李一低声请示,手里捧着拟好的谥号册。
    李承乾望着昭陵的方向。
    他想起魏征生前总说 “谥号不过是块碑,百姓的口碑才是真”。
    他在册上重重盖上了印:
    “就用‘文贞’。
    他配得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