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。
    随后。
    嘉靖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。
    “怎么?”
    “才开始观政,出宫办事,就开始担心朕会忌惮当朝太子结交臣子了?”
    朱载壡心中一紧,愈发恭顺。
    这也是他一直担心的事情。
    毕竟皇帝嘛。
    这种生物,不管是谁,都不能以常人待之思之。
    嘉靖却是哼哼一笑:“朕这些年得子八人,仅存三。你出生的时候,朕便当众以元子称之,便是将我大明的祖宗江山社稷,寄托在你身上。”
    说起这些,嘉靖变得有些唏嘘起来。
    他摇着头,看向近前的湖面,轻声说道:“你三弟裕王迟钝,心思颇多,日后得一个贤王之名便是邀天之幸。你四弟景王才疏而志大,秉性暗藏暴躁,不可操事。”
    嘉靖重新看向面前的儿子。
    “此番你经历大灾大难,幽而复明,朕便常常想着,或许这便是上仙和列祖列宗将福分映在你身上的。”
    “好生学着做事,朕这些年想做不能做的事情,或许也要映在你身上去做。”
    “朕这般厚望期盼。”
    “又如何会忌惮与我儿结交外臣?”
    当朱载壡从西苑返回东宫后,还觉得脑袋浑浑噩噩的。
    嘉靖今夜这番话说的端是吓人。
    不过不管老道长嘴上如何说,又是如何因为愧疚没有照顾好儿子之类。
    朱载壡到底只是将话听到耳朵里,至于说当真不需要去考虑这等事情,却也不可能。
    太子虽是储君,可国君只有一个。
    只不过如今却算是一步步得到了嘉靖更多的信任,也得了出宫的机会,更兼之用自己引诱着张治入了坑,并借着海贸的事情拉拢到成国公府。
    余下的,便是等着外头的局势变化,自己继续一步步获得老道长更多的信任和授权了。
    将今日的事通盘思量一番。
    朱载壡这才合眼睡下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往后两日,朝野无事。
    若说有什么事,那自然就是有科道言官上书,大谈特谈京营勋贵将领贪赃枉法之类的事情,俨然一副要是再不整顿,别说皇帝来日巡营,恐怕不日京营就要哗变了。
    声音喊得很大。
    成国公朱希忠无奈,只得上了一份奏疏,为京营辩解之余,也抖了几人出来。
    皇帝震怒,当即便免了这些人的差事,统统闲住在家,随后许是为了安抚勋贵,又赐成国公府世子朱时泰,坐营管带十二团营中奋武营的马军营。
    营中有兵额五千,实三千人。
    三日后。
    朱载壡早早的,照例跟随朱七操练武艺,洗漱,往永宁宫、翊坤宫请安,再至文华殿东偏殿准备日讲。
    如今他在东偏殿的课业,算得上轻松了。
    自从《大学》《中庸》学完之后,便在稳步就班的学习《论语》。
    倒是小蜜蜂朱载坖和铁憨憨朱载圳两个弟弟,才堪堪学完《大学》两千余字及其各家注释讲解。
    殿内的读书声和讲读声,传到殿外。
    和平时不同的是,今日殿门外还候着几个年轻人。
    人不多,拢共只有五人,瞧着年纪也都在二三十岁左右,身着绿袍官服。
    倒是其中一人,有些显目。
    只见其面颊方正,便是不动声色,眉宇间也透着一股刚毅和韧劲,再加上蓄着两鬓胡须,完全就是当下官场士林最为触碰的那类美男子形象。
    几人此刻也不言语,只是侧耳听着殿内的动静。
    也不知过了多久。
    
第27章 居正见驾-->>(第2/3页)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