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心。”
楚奕的声音沉静得如深不见底的寒潭,不起一丝波澜,却蕴含着令人心悸的力量。
“臣自有办法,让他今夜就认。就在今夜,让他心甘情愿,画押认罪。”
“好!”
女帝再无犹疑,霍然起身。
玄色袍袖随着她的动作如浓重的夜幕般扬起,气势迫人。
“此事,朕全权交予你办!朕只要结果。”
一直沉默如冰雕的萧隐若,此时轻轻转动身下的轮椅木轮,她停在女帝侧前方,声音依旧毫无起伏,冷冽如寒冬夜风:
“柳普及其长子,此刻就在南山偏厢。”
“臣,愿意亲自去逼供。”
女帝随即说道:“好,隐若,那你陪奉孝同去。”
“是。”
萧隐若的回答简洁到极致。
随后,楚奕几人便离开了花厅。
殿外长廊,夜风陡然凛冽起来,吹得廊檐下悬挂的灯笼疯狂摇曳。
楚奕快走两步,伸出手,拂去林昭雪玄甲冰冷肩头上飘落的一片枯槁落叶。
他将声音放得很轻,带着一种刻意的柔和,与方才殿内的杀伐决断判若两人:
“夫人,更深露重,你先回房歇息,不必等我。”
“待我处理完柳普之事,便立刻来寻你。”
林昭雪没有应声,却猛地伸出手,一把抓住了楚奕尚未来得及收回的手腕。
她的手心带着常年握持刀枪磨砺出的粗粝厚茧,温暖异常,力道极大,传递着一种沉甸甸的支撑。
“好。”
楚奕的嘴角向上扯出一个安抚的弧度。
林昭雪深深地凝视着他,仿佛要将他此刻的模样刻入心底。
但她没有再多言,利落地转身,最后离开了这里。
楚奕站在原地,目光紧紧追随着那抹英挺的玄色背影,直到它完全消失在月洞门后那一片更深的黑暗里,再无踪迹。
他这才转过身,走到萧隐若的轮椅后,稳稳地推着她。
就在即将走到长廊尽头的黑暗转角处,一直沉默的萧隐若,忽然毫无预兆地开口。
“楚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