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咬紧下唇,不敢再多去想了,只能强撑着站起来,脚步虚浮地向前走去,只想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间,用冰冷的水流,冲刷掉这满身的燥热和……那挥之不去的、令人心悸的触感。
哎,怎,怎么就将身子交给了他。
今后,怎么面对灵蕴啊……
不行,这件事绝对不能让灵蕴知道,否则事情就麻烦了!
……
一辆马车在街道上平稳行驶,车厢内隔绝了外界的喧嚣,只余下车轮碾过青石路的辘辘声。
固定在车壁一角的琉璃灯盏,此刻正散发着昏黄而柔和的光晕。
这光恰好映照在斜倚在软垫上的萧隐若身上,愈发衬得她那张脸冷艳。
她的面容精致得如最上等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,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,挑不出半分瑕疵。
此刻,她正微微阖着眼帘,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,周身散发着一种拒人千里的疏离感。
忽然,萧隐若那浓密的睫毛,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。
她并未睁开眼,清冷得如山涧寒泉的声音却毫无征兆地在密闭的车厢内响起,轻易地打破了这份沉寂:
“水仙,今日这场热闹,你也看了全程。”
她的话语在这里微妙地停顿了一下,仿佛在斟酌用词,又像是在给予对方思考的时间。
“那几个女人,看明白了吗?”
白水仙的肩背似乎绷紧了一瞬,随即又恢复了那种极致的放松状态,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。
她微微侧过头,目光恭敬地落在萧隐若的侧脸上。
渔阳公主……”
她清晰地吐出这个名字,语气冷静得如同在分析一件器物。
“色厉内荏,骄纵其表,天真其里。”
“其心思浅薄,喜怒皆形于色,如同孩童觊觎得不到的玩物,破坏力有限,但聒噪惹厌。”
她微微停顿,像是在做最后的确认,然后清晰地给出结论。
“只需稍加恐吓,或予其些许甜头,便可操控其情绪,不足为虑。”
话音落下,车厢内再次陷入短暂的寂静。
萧隐若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,似是嘲讽,也像是在表达认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