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灌下一大口酒,辛辣的酒液灼烧着喉咙,却浇不灭心头的怒火!!
    一直如同冰雕般端坐的萧隐若,那总是紧抿的冰冷唇角,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。
    那弧度快得宛如错觉,瞬间便消失无踪,又重新恢复了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霜模样。
    此刻。
    林昭雪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紧绷的肩膀瞬间松弛下来,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。
    她看向场中那个光芒万丈的身影,眼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自豪与浓得化不开的爱慕。
    只不过,当她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再次扫过萧隐若时,那抹刚刚消散的复杂之色,如藤蔓般再次缠绕上心头,并且更深、更沉了。
    夫君的胜利固然让她欣喜若狂,但萧隐若刚才那超乎寻常的笃定和维护,像一根无形的刺,悄无声息地扎进了她的心底……
    首席之上,一直不动声色观察着这一切的秦相,侧过头,对着身旁的杨玄,用一种听不出喜怒的平淡语气说道:
    “杨相,看来……你儿子也不行啊。”
    话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揶揄。
    杨玄脸上的肌肉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,显然也没料到自家引以为傲的儿子,竟会在最擅长的文采比拼上,输给了一个酷吏。
    不过,他到底是久经宦海的老狐狸,失态只是一瞬,很快便扯出一个看似豁达的笑容。
    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,声音沉稳地回应道:“呵呵,秦相言重了。不过是输了一场行酒词,游戏之作罢了,算不得什么。”
    “难不成,治理这偌大的国家,还需要去靠什么诗词歌赋吗?”
    他巧妙地将一场颜面扫地的失败,轻描淡写地归结为无关紧要的游戏。
    秦相看着杨玄这副四两拨千斤、仿佛浑不在意的模样,心中暗自冷笑。
    老狐狸,倒是沉得住气。
    不过,他面上却不动声色,也举起酒杯,附和道:“也是,杨相说的对。”
    “治国安邦,终究靠的是经世致用之学,偏偏楚侯爷就有,你说是吧?”
    这一次,杨玄却是没有回复,只是心中鄙夷,区区楚奕谈论治国,也配比得上他儿子?